“好!请!”
秦浩明哈哈大笑,率先举杯一饮而尽。
“郑将军,本督想知道,你一生所求为何?”
放下酒杯,秦浩明借着酒意笑嘻嘻的问道。
“唉,实不相瞒秦督,一官自小落魄,从小习海事,性情逸荡,不喜读书,有膂力,好拳棒,跅弛放纵,渐流荡逸,渐失父爱。
后流浪于海上,一番打拼,机缘巧合下竟然有所作为。
虽如此,但吾心中始终向往大明,之后幸有熊大人赏识,招安一官。
如今,脚踏陆地,一官对现在的生活别无所求,只希望安安稳稳的传承下去。
为了不让子孙因郑某曾经流浪海上而蒙羞,郑某已经让嫡子森儿拜大儒钱侍郎为师,他日科举高中,光宗耀祖。”
见秦浩明发问,郑芝龙先是蓦然长叹一声,方才把心中想法相告。
没错,秦浩明听完点点头,了然于胸,这应该是他心中真实想法。至于说以后的变化,毕竟谁也想不到。
现在大明上下所有人,怎么想得到大明江山会沦于建奴之手?
所以,郑芝龙现在对大明朝廷还是臣服状态,没有异心。
“郑将军,本督有一个想法,希望你能一起努力,让它变成现实。”
盘算一番后,秦浩明朝对面的郑芝龙说道。
“请秦督直言,末将一定配合。”
二人聊到现在,郑芝龙对秦浩明基本没有戒备。
“本督思来虑去,以将军平粤寇,征生黎,击退侵厦荷夷,消灭海上巨盗刘香之功劳,原本一个总兵官的位置是跑不掉的。
可惜过往经历,许是朝廷有所顾忌,故而将军一直未有寸进。
现福建有陈一山在,恐怕不好操作。然广东自从白都司致仕后,职位一直空缺,不知将军是否有心?”
说到这里,秦浩明平静的举起酒杯目视郑芝龙。
只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请秦督指教!”
郑芝龙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浩明,想不到此等好事突然降临头上。
喘着粗气沉默数息时间,他站起身,扑在地上朝秦浩明顿首。
委实怪不得他如此反应,大明文贵武轻已经渗透到骨子里。虽然他手握重兵,可有什么用?
因为海防游击将军官职太小,他虽用重金大力贿赂福建官场,可文官们骨子对他的蔑视还是时有发生。
至于说手里兵力只是自保而已,没有逼迫或者走投无路时,他是真的不愿与大明朝廷翻脸。
入彀矣!
见此状况,秦浩明心中巨石轰然落地,接着狂喜。
最怕郑芝龙对他有防备,或者如他讲的,无欲无求,对现在生活很满意,舍不得离开福建,那就让事情棘手。
现如今,不仅试探到郑芝龙的心意,也让事情更加顺利。
“万勿如此,将军请起,请听本督之言,看将军是否能够做到。”
秦浩明站起身走过去,扶起低着头的郑芝龙,微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