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透露出来的为国为民之心,让郑家兄弟动容。
只是,此事大不易。
“秦督有所不知,南洋季候确实适合耕种,土地也极为肥沃,奈何当地人太懒,只要有粮就食,他们根本无心耕种。
故而,据末将所知,这些国家的存粮并不多。
再者,海运往返需数月时日,一条千料商船,操舟者需一百二十人,加上随舰作战的将士,共有五百人整。
这其中的费用及其消耗不菲,偶尔为之尚可,若是长期如此,恐怕末将力有不逮。”
郑芝龙头低垂,皱着眉头,斟酌着其中的用词,生恐惹得秦督不高兴。
说句实在话,他宁可一次性给一两百万行贿,也不愿意为大明百姓从南洋运粮。
除了上述原因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若是商船拿来运粮食,那其他暴利的产品怎么办?
这一来一回,损失何止几百万之巨?
“郑将军请放心,运粮就食乃大明朝廷行为,岂能让郑家出钱又出力?
郑家只要帮忙运送一百万粮食,一切花费由朝廷承担,定不让将军为难。
实不相瞒,天子叫本督镇守福建、广州的目的,就是要集中全力,打造巨型商船,从南洋各地运粮,解决大明粮食危机啊!
否则,粮食问题一日不解决,大明的江山社稷堪忧?”
秦浩明微微晃动脑袋,好像忧心忡忡的样子,实则心里暗自诧异郑芝龙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商船就有千料,那战舰岂不是两千料以上?
想想登州卫的旗舰才五百料,区区几千人,大明海军和郑家相比,无论是人数还是战舰,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末将惭愧,不能为君上分忧,竟然计较此等小利。
秦督请放心,一百五十万斤粮食,其中五十万由郑家负责,无需一文钱,就当末将支持君上和秦督胸怀天下百姓之举。”
听到秦浩明就督福建、广州本意,郑芝龙心中无比畅快,当场豪情大发,许下诺言。
“痛快,本督代表天家和天下百姓感谢郑将军义举,今晚于山酒楼,不醉不归!”
秦浩明站起身,哈哈大笑,心里委实快意至极。
登州水军目前力量薄弱,而且对南洋水文也不熟悉,急切间无法到南洋。而郑家则不同,他们随时可以出发。
如此,有这批粮食救急,无疑对接下来的计划有莫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