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值此国难当头之际,他们三家还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不曾缺一顿食少一件衣。
可纵使如此,犹要四处投机,火中取粟,视吾千百年以将之汉祚如无物。
堂堂炎黄子孙竟然为异族服务,此已非大明一家一国之事,而是所有汉家儿郎之耻!
树大要除残枝败叶,族中要逐不孝子孙!
既然如此,那只能是他们自寻死路,真真怨不得秦某心狠手辣。”
秦浩明摩挲着双手,语气非常平淡,可话语间却非常冷血。
八大晋商是附在大明的一颗毒瘤,贩大明军械物资,壮建奴实力,自愿充当眼线,其作用足以当十万精锐大军。
作为后世的军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后勤辎重和情报的重要性。
不说别的,单是收集情报这块,八大晋商便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性。
其分布在大明各地的脚行、茶楼、庄园、商行,大明每个城池的兵员分布情况,在他们眼里都不是秘密。
有这样详实的情报,怪不得鞑虏屡次寇边,总可以声东击西,在大明国土如入无人之地。
晋商的这种行为,和后世所说的带路党有点相似,只不过他们做得更过分,不仅带路还出钱出力。
秦浩明眼中凌厉的杀机连卢象升看了都寒毛竖起。
与他相知相交的这段时日里,卢象升对秦浩明愈来愈佩服,可以说他是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未倒,扶大厦于将倾。
其思虑之缜密眼光之老辣让他犹为赞叹!
看他这幅情形分明是想要对晋商下死手,可惜他太小觑其中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想的太简单,就怕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然此子性格刚烈,爱憎分明胆气万仞,杀伐果断犹胜自己。
卢象升斟酌着言语,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晋商攀附权贵,居乡广占良田。富冠山西、河北、京畿,良田连两省,有房产物业无数,各地官府小吏、卫所将士俱都得其好处,赞其为高义。
三家僮仆家丁不下几千人,仰仗其吃饭穿衣者更是不知凡几。
别说你现在无任何根基,便是本督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尚望多思多虑,徐徐图之。”
“奈何时不我待,唯有只争朝夕!
不过尚请卢督放心,破虏会另辟蹊径,不会鲁莽行事。”
深处乱世丛生的时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梳理出脉络走势,包括卢象升也是如此。
他一定不会知道,原本的历史,他已经捐躯为国。更加想不到,连羞于和野猪皮议和的大明帝国,最终就是被野猪皮捡得汉人万里如画山河,并且断绝汉祚文化。
巍巍华夏领先世界五千年,却在弹指间输掉三百余年。
想想砖家叫兽言必称西方,时不时总要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不如此,仿佛没有自信没有说服力。
可怜可叹汉家文化如此博大精深,有什么词汇不能表达清楚,用得着引用连对话都有歧义的英文吗?
真真是脊梁被打断,想爬起来就难矣!
每当看见此事,秦浩明总是心如刀绞痛心疾首。
惩前毖后,便从此刻起,背叛华夏者,他俱要铁血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