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哥更不好意思,粗着嗓子:“大老爷,一头牯牛俺肯定是摔不过的,那可是两千斤的大牲口啊。”
周楠扑哧一笑:“你倒是实诚。”
“不过,摔翻一头骡子一头驴子小人还是可以的。”
“啊,这么厉害?”周楠吃了一惊:“可真?”
金四哥点点头,说:“那年鞑靼入寇的时候,有个鞑贼就骑了一头骡子想跑。俺一想,不能叫他这么逃了,否则,咱们不是白打这一仗吗?心头一急,就扯住骡子的两条后腿一扯,连人带那头大畜生给扯翻在地。”
周楠更惊:“你还当过兵,不对啊,你分明是农民可不是军户?”
金四哥:“俺不是军户,鞑子年年入寇,俺被征去做乡勇,先先后后打过六七场仗,身上受过许多伤。最重的是大前年,胸口中了一箭,在炕上躺了半年才好。大老爷,俺们的命不值钱,也不怕死。去打仗,就算死了,好歹也能吃几顿饱饭。俺太能吃了,每顿得两斤米饭,别说养活老娘,不饿死都够戗。”
看得出来,金四哥是条老实汉子,他哥金三怎么那般奸诈?正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周楠心中感慨,又道:“原来你还打过许多仗,还生擒过一个鞑靼,原何没得奖赏,怎么也得做个武官啊!”
金四哥:“功劳都是上头的,如何轮得上俺?”
周楠点点头:“想来你武艺不错,平日里能够打几人?”
金四哥抓了抓头,想了想,道:“如果不用器械,如果地方又宽敞的话,俺可以打十来人。如果和人一对一较量,好象还没输过,俺是练摔交的。”
史文江:“你这厮牛皮倒是吹得大,要人相信才好。”练过武艺的人,对付二三人当不在话下,可只要一上五六人就吃力了。能一个打十个的十人敌,那可是传说中的张飞、尉迟一类的猛人。
这样的人物若是全身披挂,跨着骏马,全副武装,还真没人拦得住。
金四哥急了:“俺真不是吹牛,俺是真能打,俺是练摔交的。”
史文江:“你练摔交的又如何?”
金四哥:“三年拳不如一年交,任你武艺再高,落到俺们摔角手头,一旦被近了身,那就是三岁婴儿,说取拧断你脖子就拧断你脖子,说卸你手足就卸你手足。大老爷,你可以看不上俺,却不能看不上咱们练摔交的。”
史文江大怒:“你这死贼囚废话倒多?”
周楠:“试试。”
史文江:“什么?”
周楠指着金四哥对史文江道:“松了他的镣铐,我和他过过招。”他穿越到明朝之后天天打熬筋骨,加上天生底子好,在一众身体孱弱的古人当中也算壮健。和人打架,同时对付两三个人不敢说能赢,但和人单挑好象还没怕过。
史文江大惊:“翰林,不可!”
金四哥也一脸惶恐:“这位大老爷,小民不敢。”
周楠有心考较金四哥,喝道:“什么不敢,尽管动手,若赢了我给你二两银子,你不是有个老娘要养吗,到时候本大老爷把钱送你家去。文江,不用担心,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