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可曾送去了?”徐衾站在行军地图面前,一双眸子若有所思的盯着江陵所在的位置。
陆钦恭敬的回答:“送信的使者回来了,书信已经亲自交付给了萧澄!”
徐衾心中怀着事情,是以显得一筹莫展:“除此之外可还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入住馆驿时,使者听路过的官差说,樊昶俞拉拢了主战的尚书左仆射董玄,自己也与庆帝长谈了数次,不过那位天子好像仍然举棋不定,态度不知可否,让樊昶俞颇为不忿。”
徐衾舒展了眉心,淡笑着道:“看过那封书信,估计这萧澄的心思便定了,只是依我对这庆帝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做出诱杀樊昶俞之举,所以取樊国舅首极的事情,还是得我们来做。”
徐衾调转话头,继续问:“除了这件事之外,可还有其它消息?”
陆钦沉吟片刻,正声开口道:“听说王弼已经失势,樊昶俞和董玄正商讨着如何向江陵富户下手,而且听那馆驿中人说,伊氏满门都列入了必除名单的第一位,估计若是此番伊家拒绝投附钱粮辎重,便会逼的那樊昶俞狗急跳墙。”
徐衾听罢,心中陡然一惊,眸子也看向陆钦,惊疑的问:“此事属实吗?”
陆钦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不觉担忧更甚。
北安军营帐之内,宇文豫端坐在帅案之上,若有所思对着桌案上放置的那些军情战报发怔,自从南凉斩杀督贡使者之后,大军一路开拔而来,已经过了数日,派去江陵城内的探子却全无动静。
这让宇文豫颇为头疼,要知道麾下率领的这十余万军马可不是纸扎草人,每一天都要消耗粮草,短短几日,随行带来的粮车已然见了底,虽说已经催促附近州府囤粮相送,可是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眼下宇文柱国所期盼的,并不是南凉有军马前来相抗,只要闻听城内有所异动,或是有兵马暗中集结,都是兴师问罪的由头。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就连伊瑾那里,也没什么策略提供,这让宇文豫很恼火,也很无奈。
“劳烦阁下报奏大将军,就说伊光禄求见……“
营帐外围,一个依稀可听的消息传来,宇文豫眼前不觉一亮,还没等把门的回话,便扯着嗓子率先开言:“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伊瑾阔步入了大帐,二人仆一见面,宇文豫便起身迎上,面上欣喜不已的道:“本将等伊兄许久了!”
徐衾见状不由得失笑,欠身施礼后,将得知的消息说了一遍,宇文豫听闻也是浑然一惊,要知道江陵伊氏可是本地大户,若是除贾充军真的行事,那必然第一个对他下手,本来也没什么,熟料那伊氏正是自己这位智囊军师的本家。
“伊兄有何打算?”
徐衾平复了一下心绪,坚定的开言:“下官想要亲自走上一趟,以救伊氏门庭和自家夫人!”
宇文豫一听不由得吃惊道:“万万不可!那江陵如今在樊昶俞治下已然是龙潭虎穴,连督贡使者都能杀,又岂会放过你这个北安光禄!”
“伊某自然知道,更不可能傻到那种自投罗网的程度!”徐衾与宇文豫对视着,平和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