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澄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起身相送,却听得门外宫人又报道:“北安督供使者觐见!”
萧澄无语了,这些人竟然跟约好了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真是没个消停。
眼见着萧澄眉眼间又起愁云,还没等庆帝答话,樊昶俞早已出了客座,轻描淡写的道:“此等小事便不牢陛下费心,交由樊某便是!”
萧澄没说什么,权当是默许了,樊昶俞拜别之后,阔步离去。
……
几日的功夫,江陵城戒严更甚,除了几家大户,寻常街市和庄户都被府衙军士把首清查的通透。
伊府附近也莫名多出了不少生面孔,宅邸后院,走了几遭硬生生被堵截回来的秦炔着实郁闷,闲来无事只得与好友徐衾的夫人下棋排遣苦闷。
本以为段锦娘一介女流,棋术应该高不到哪里去,谁知道一局下来,秦炔更郁闷了,这段家娘子不愧是名门之后,棋术相比伊瑾竟然差不了多少。
看着秦炔那副一筹莫展的苦瓜模样,段锦娘莞尔一笑,朱唇轻启道:“秦医士切莫闷闷不乐了。”
秦炔欲言又止,末了悠长的哀叹了一声,在一旁玩耍的甄儿不知何时来到了秦炔的身边,肉乎乎的小手捏着一丛马鬃,凑到了秦医士的鼻息之间,失神的秦大夫一不留神,登时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嘿,你这小子!”秦炔佯做气急败坏状便要挥打过去,甄儿向后退了一步,一双充满童稚的眸子白了一眼秦炔,转头便跑到了段锦娘膝下。
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这娃娃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却让秦炔颇为惊讶。
“寻常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迅速的反应!”秦炔心里琢磨着,正待追问,却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院门外而来。
邓飞缓步走了进来,来到段锦娘身边恭敬的拜道:“主母,打听清楚了!”
邓飞说罢来到段锦娘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段家娘子的面上闪过一丝浅笑,随即颇为神秘的对秦炔说道:“秦医士不要苦着脸了,今夜,便可送你离开此处。”
秦炔闻言不觉眼前一亮,将信将疑的看着段家娘子。
……
越近隆冬,北地的天气便越发寒冷,光禄府廊坞之内架起了兽脚暖炉,热浪冉冉腾起,荡涤着屋内。
徐衾正倚坐在席地裘椅之上专注的看着兵法古籍。
一阵微凉的寒风迎面卷裹,陆钦龙骧虎步的自屋外寒天走了进来。
徐衾收起了竹简,抬眼正身的问:“可有消息?”
“回禀主公,那褚禹彦已经进了邺城,细作报说三日之后北离天子会在朝堂之上开设经延,请那老匹夫与朝臣说教!”
徐衾闻言不觉淡笑,嘴角微抿道:“且容这只老鸟再猖狂些时日,他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呼之愈高,坠之愈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