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之后,我大秦十年不开战!”
许久之后,韩悝方才是听见了监国的公子琰这般说,韩悝虽然是不赞同此事,却也是无可奈何,不是说这位公子琰殿下堵塞了谏言之路,而是在某些事之上,这位秦公子殿下倒是出了奇的执拗!
眼见着韩悝从宣政殿中徐徐退下,这大殿的左下屏风之后,方才是走出来一道人影,此人乃是林玧琰东宫的幕僚,眼下明眼人皆是能够瞧得出来,随着秦公子赢琰的监国大任,作为潜邸之臣的东宫臣卿必定是平步青云。
此人名叫张禄,乃是魏人,因为见识长于东宫诸人,已经是作为了东宫的首席幕僚,平日里就是作为林玧琰处理政事的帮手。
“殿下,韩相已经是年过五旬,多年劳心国事,已经是心性逐渐退缩起来了,对于列国之间的进取之见已经是大不如前,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张禄说的是轻描淡写,却是让林玧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禄,眼神倒是十分犀利,让张禄已经是感觉到看透了自己的心中隐藏的那些心思。
“你说这些话,是要我罢黜了韩相的相位,好让你接任么!”
冰冷的语气吓得张禄连忙叩首跪在了地上,当即道:“鄙人不敢,岂能够有这般心思!”
“我看你并非是不敢吧……”林玧琰看着这张禄,顿了顿,随即又是说道:“此番远交近攻之策你的确是立了不世奇功,更是为大秦说服了燕赵鲁越来朝,这些功劳还在我的眼中呢,但绝非是可以借此抹去韩相助力大秦崛起的苦心劳力,若是下次还有此等言语,你还是趁早弃去秦庭,另谋高就吧!”
“这……”张禄已经是知晓,这位秦公子绝非是忘恩薄义的人,眼下张禄因为自己的某些原因,已经是被魏国驱逐,其他诸侯也是声誉不佳,只得来了这【不重出身只重贤才】的秦国,若是连这里都是待不下去,恐怕也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数息之后,张禄也是再次叩首言道:“臣,知错了!”
见到张禄诚恳认错,林玧琰也是面色稍稍缓和,亦是不再斥责这进取心蓬勃的张禄了,当即又是言道:“韩相终究是儒法出身,逃脱不了儒家那一套旧礼也是正常的,倒是你张禄……罢了,此番出使韩国一事便是交给你,我会传言给三兄四兄,若是需要兵马调动,尽力配合你,韩王室……终究是我大秦的一块心结!”
“臣,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张禄也是应下来了此事,近日来,随着张禄在宣政殿,也是知晓养气殿的那位秦公也是时日无多,这公子琰对于韩王室一事多半还是能够趁早就趁早,张禄故而也是想尽心尽力的促成此事。
眼下大局已定,公子琰也是许诺了自己兵马协同调动的权力,韩王室这事不仅不难,反而是相当的容易。
只是大秦方面组织洛邑会盟这一件事……张禄暗暗叹息,这韩悝终归是协助大秦崛起的无双贤才,与秦国公室以及两代君主而言,终归是不可能因为自己这点微末功劳和进取之心便是能够挤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