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如此了……”那老秦函谷关守将司马错也是点点头应道,此种猜测司马错已经是早早地预料到了,但是方至今日才是敢确定下来。
随即司马错的兵马瞧着那副郑国的地图,亦是言道:“如今不过只有七八日的时间,算算公子嬴诚的兵马,行军再快,恐怕顾虑到魏国的防戍和地方关卡,必定距离大梁还有百余里的距离,如今逄涓率军回归,极有可能是将公子嬴诚堵在半路上……围而歼之!”
司马错的语气十分冷静的分析道,其眼神此时此刻也是冷峻的能够冒出来寒气,目光扫过魏国大梁城周围的布防,作为老秦人的生死大敌,司马错对于魏国还是十分了解的。
“大梁城周围,虽然是抽调了常规戍守的魏武卒、西河军与大梁魏室军,然而大梁周围一旦有危,魏王一纸诏令便是能够招募起十余万民卒守戍丝毫不成问题,即便是不能够击退公子嬴诚的秦军,完全能够固守住等待逄涓率军回援的时候!”
“太凶险了!”司马错想了想,终还是觉得这般用兵实在是九死一生,“魏国可不似元气大伤的楚国那般,公子嬴诚若真是率军攻打大梁,恐怕……有去无回!”
“这……”一旦听清楚了司马错的分析之后,连嬴渊都是被吓唬住了,当即点将道:“赢如意,莒罕!”
“在!”赢如意与南阳军将领莒罕同时出列。
嬴渊吩咐道:“你二人领兵十万,携带军中利器,势必要留住逄涓魏军,为四弟争取足够的时间!”
“喏!”赢如意和莒罕应道。
随后,嬴渊亦是请援老秦司马错的函谷关守军,若真是如同司马错所料的那般,此番对魏秦军凶多吉少,唇亡齿寒,司马错自然不会坐看魏军坐大的。
如是,察觉到了魏军的后撤之意,当即新郑城内的大秦兵马出动大半,见其态势欲要留住后撤的魏军。
而魏军的主将逄涓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便是接到了相关消息,在其身边的太子申亦是一脸惶恐,看着逄涓依赖道:“真如上将军所料,某军后撤秦军果然是追击了上来!”
确实,逄涓方面并未接到大梁城的消息,但是近来愈发不安的心思倒是让逄涓坐立不安起来,逄涓向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尤其是心中不安的时候,故而主动出击,作出这悄悄后撤不为人知的举动试探秦军,如此一来,心有顾忌的秦军的确是中了逄涓的奸计。
逄涓的营帐之中人多眼杂,逄涓也是挥了挥手让诸将下去整顿兵马,准备拔营之事后,方才是对太子申低声言语道:“恐怕那十余万秦军是朝着大梁打去了!”
闻言,太子申更为惊恐,不安的看着逄涓,良久之后回过神来,问道:“既然如此,上将军打算如何应待?”
逄涓抬起视线,看了看营帐外,道:“眼下冬岁将近,恐新郑一时半会是打不下来了,再者……再者就是大魏绝无可能为了一个韩国舍弃大梁城的安危!”
“上将军的意思是说……撤兵?”
“唔……”逄涓点了点头:“大梁城守戍空虚,若那秦军前往攻打必定是有着危险,为大魏之将,绝无可能看着大梁城平白蒙此大难!”
“可……可如今见这秦军阵势,断无可能放任某军安然离去的!”太子申忧心忡忡道。
逄涓想了想,当即是心中有了决意:“大梁城终归是大魏的都邑,可不似那破落楚国的寿郢,断无可能说让秦军攻破就让秦军攻破的,某等时间充裕可徐徐图之,某有一计,可使秦军不敢阻拦某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