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是在面见过老秦公君之后,出了秦宫之后,便是直奔太子嬴肆的府中。
与此同时,老秦公君的一书诏令亦是传到了专门监管太子嬴肆的的公子嬴骞手中,乃是老秦公君担忧太子嬴肆不服管教,公孙鞅亦是未能够说动,留下的后手。
但是数个时辰之后,当公孙鞅从太子府中走出来之后,见其面色乃至太子嬴肆跃跃欲试的模样,老秦公君便是知晓自己多此一举了。
不用半个时辰,公孙鞅便是说服了原先是对南秦公子琰敌视态度的太子嬴肆。
将公孙鞅送走之后,太子嬴肆亦是回过头来,府中养着的客卿,张宜与犀首公孙延两人亦是走了上来,朝着太子嬴肆拱了拱手:“殿下。”
这两位以张宜投奔嬴肆较久,不过也就是五年的时间,犀首公孙鞅乃是数年之前嬴肆东奔想要关东诸侯列国接受老秦为西陲霸主之国,欲要与魏国和齐国同时相王不得逞之后,被魏国派来追杀太子嬴肆的降臣而已。
最为重要的乃是这两人,曾经皆是【魏臣】的身份。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时候便是显示了太子嬴肆的胸襟辽阔,其对于张宜、公孙延二人,并未隐瞒老秦定为国策的大势,便是挥军东出,而收复曾经失守于魏国的河西便是首当其冲。
听闻此消息,张宜面色亦是大喜,所谓大乱之世便也是大功之世,若是太平时节,似张宜这等的寒门学子只能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从事黔首与贱民的劳作罢了。
唯有这大乱之世,方才是能够显示得出,张宜作为臣卿的谋士才学。
但一旁的公孙延却是面色复杂得多,太子嬴肆虽说是对其明说老秦谋划魏国河西一事,但对于二人的表现,却也是格外的关注。
察觉到了犀首面色之上的犹疑之色,太子嬴肆也是装作不在意,笑着问道:“怎么,听闻我老秦欲要东出收复河西,犀首似乎是有一些不快啊……”
公孙延岂会承认,当下连忙摆手道:“延如今乃是老秦之臣卿,听闻老秦有开疆拓土之事,岂会是不快,只是……延乃是河西人士,家中亲友皆是在河西,生于斯长于斯,如今听闻河西有战事,不免有一些担忧罢了!”
“此事易尔!”太子嬴肆亦是为了拉拢这位身负惊世兵家才学的犀首,也是点了点头,对其言道:“犀首尽管为我练兵便可,至于犀首的家人亲友,我自会派遣人马将其接过来大秦!”
哪有那么简单……
自入老秦之后,公孙延并非是没有联系河西的家人与亲友,但因为战场之上降敌,自己的家人亲友已经是被魏国的官府收监狱中,即便是不严加拷打,恐怕也是充作鬼薪城旦,永不得翻身。
只是这些,公孙延不论是为自己自己明哲保身,还是为了那些家人亲友能够活着,皆是不能够对太子嬴肆明说。
张宜与公孙延同僚共事已经有了些许年岁,故此见到公孙延这般模样,亦是对嬴肆言道:“不知晓国相公孙鞅对殿下是如何说的?”
太子嬴肆回道:“此番收复河西,乃是以国相亲自训练的十万老秦新军作为中军主力,至于左右两军皆是作为策应,将会尽举老秦三十万兵马!”
“三十万兵马!”饶是自诩见过世面的张宜亦是难以接受这个数字。
要知晓,如今老秦常备的兵马不过是二十五万上下,其中以公孙鞅训练的老秦新军,乃是近些年来,老秦颇为能够建立军功的一支军队,能够随意调遣。
但余者的军队皆是要震慑各地诸戎,毕竟没有了强大的军队镇压那些戎狄,恐怕这些天性不安的戎狄又会是卷起来什么不得了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