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料,以两千人不到的地方守戍,对抗训练有素的三万五千多人的吴国军队,战况是何等的惨烈。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是奔走江息数十里乡邑的黄苠终于是携带过来了数千乡卒援军,只见狼丘一片狼藉,数里开外,便是能够闻见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
江息县尉黄苠见到狼丘的焦土之上,还有着大秦的旗帜插立着,若有若无的嘶喊声还在黄苠的耳畔响起来,当下,黄苠虚指狼丘方向,喝道:“江息的乡卒们,随某冲杀吴军,支援县卒!”
虽是奔波了一夜,黄苠的眼眶之中还布满了血丝,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是冲向了狼丘,果然,在一片焦土之上,横尸无数,很容易便是能够猜的,一个时辰中,这里究竟是爆发了怎么样的一场战役。
山岭之上一位拿着长戈的县卒,刚刚利用站立较高的优势刺死了一名吴军士卒之后,亦是力乏的抬起了头,见到了后方涌过来的人群,待仔细看清楚了,这名县卒才是转回头来,对山岭之上坚守的秦卒喊道:“援军到来了,援军到来了……援军到来了!”
趁着这个空隙,下方的一名吴军士卒,三步并作两步,趁机将自己手中的兵戈刺进了这名秦军士卒的胸腔之中,顿时血液溅射,这名秦卒亦是将手中的长戈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狠狠地一扫,利用长戈的戈耳便是刺进了吴军士卒的头颅之中。
这个时候涌上山岭的大秦乡卒,亦是击退了快要攻陷山岭的吴军。
嬴钟满身血污,回过头来看着黄苠带来的援军,当下亦是高喊道:“诸将士,某等……胜了!”
然则,嬴钟这才发现,身边你能够站立的人影,已经是不足百人!
“该死的!”夫概抬起头,见到了山岭之上的援军,居然是有着五六千的人数,当下震怒之余,不免有些惊骇:“秦国,难道在这江息整整驻扎在了近万人马么?怎么可能!”
这种就差一丝便能够取胜的感觉,亦是让夫概抬了抬手,正欲挥手一鼓作气攻下狼丘之时,副将夫达却是冲到了自己的身边:“将军,将军!”
见到了夫达如此慌张,夫概亦是愠怒道:“何事?”
夫达歇了一口气,又是说道:“夫律将军来报,说是某军后方,出现了大量秦军士卒!”
“后方?”夫概回过头来,看到陪尾山之中的动静着实不小,甚至是比狼丘这边更快,当下夫概又惊又怒,厉声问道:“秦军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夫达岂能够知晓,夫达却是道:“将军,后方退路被秦军所断,这前方又是久攻不下,若是不能够及时想出办法,必定是被秦军堵截在这里歼灭!”
夫概稍稍一想,终是摸不准后方涌来的秦军究竟是有多少,是故,亦是将心中的预备退路说了出来:“折道西北,向着桐柏山进军!”
夫达点了点头,前往桐柏山的确是一条可选的退路,是故,亦是摆了摆手,让士卒传出号令,向着桐柏山撤退。
而在陪尾山之中的姑苏王军,其东南部的退路乃是冲出来了人影不可估量的秦国军队,若是正面撞来,姑苏王军倒不至于这般慌乱,但是却是从后方……
夫律与夫错亦是十分惊诧,略做抵抗之后,便是接到了前方夫概传回来的撤兵桐柏山号令,没有丝毫的考虑,夫律与夫错皆是慌乱的对麾下的士卒吩咐,撤兵桐柏山。
如此一来,吴军千里奔袭大秦江夏的奇兵之效,便是已经削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