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经过的地方可就是血胡同，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明明隐约中可以看到炮弹飞来的轨迹，可就是躲不开。

那种等死的滋味瞬间都会变得无比的漫长，若是有可能谁也不愿意在炮火中前行，但这次是两军决战，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免。

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锡田的身上，只要长兴军火炮发威，女真的那点火炮根本就不够看。

马景博的视线中清楚的看见一个黑点飞向了他们，他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

好在女真炮手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炮弹打在长兴军阵前，跳跃了几下就不动了。

距离长兴军的阵前还有三四丈的距离，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女真人火炮接二连三的打响。

“都稳住！炮弹来了你躲不开！躲也没用！大家都是爷们，大帅可在看着咱们呢！都别怂啊！谁若是怂了可不要怪我们不认你这个兄弟！”马景博听着对面响成一片的炮声不断的给周围的人鼓劲。

其他的长兴军将军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虽然女真人开炮让长兴军火铳手不再去刚才那般的整齐，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混乱。

终于一颗炮弹打进了人群中，火铳手身上的板甲在炮弹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接连五六个人被炮弹打倒，除了被撕碎的士兵，还有断手断脚的在地下惨叫。

人群中立刻出现几个身穿军服，手臂上带着白色袖箍，上面还绣了一个红色葫芦的人。

将伤者快速的放在担架上，飞快的向着后方撤了出去。他们的出现让紧张的火铳手放松了一点，刚才的惨叫声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炮弹打进长兴军火铳手中只是在局部造成了一点影响，但长兴军很快就调整过来，火铳手们脚下并没有太过混乱，依旧向着前方坚定的有着。

皇太极看着己方的火炮不断的打进长兴军的队伍中时，激动的几乎要从马上跳起来。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脸上的愤怒也越来越明显。

长兴军的火铳手怎么就不乱呢？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怕火炮？他们怎么敢就这样硬顶着火炮前进？

张斗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可以让这群火铳手这样无惧生死？

长兴军火铳手从最初被炮弹击中时的有些慌乱渐渐的调整了过来，虽然时不时还会有人中炮死去，但已经不能影响他们身边的士兵。

刚开始在平时严格训练下养成的服从命令的习惯与军法的双重压制下，虽然有些害怕但没有人想过要转身逃走，或者干脆停滞不前。

后来在将官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清楚，大帅给了他们丰厚的待遇可不是白拿的。

他们的命早就卖给了长兴军，再说火炮看起来吓人，但真正被火炮打死的又有多少？恐怕还没有一场阡壕争夺战中的多吧！

渐渐的恐惧被愤怒与仇恨代替，他们双目死死的盯着女真人。

长兴军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一场蜕变，只要一支能打硬仗、苦仗的军队才能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