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不同是,他从来没有亲自收过下面那些帮派的任何好处,都是转手别人然后拿到自己手中的。
所以这些账本上只有马邦德的名字,却没有他的名字。所以他还能站在这里,而马邦德
一想到此处,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打发走了王珂,许清朗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还在大堂上的两个人身上。
那刚才还得意洋洋嚣张跋扈的被告常伟看见自己高高在上的舅父大人忽然之间就从朝廷五品官变成了一个丧家之犬一般的阶下囚,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委顿在地。
那刚才被常伟打的头破血流,本来已经心生绝望的少妇陈刘氏却惊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神色慢慢的从绝望,惊诧变得又重新拥有了希望。
许清朗看了看左右缩在一旁的一干衙役,指着那常伟问道:“你们谁认识这个人?”
那些衙役有些犹豫,显然都是担心说出常伟的真实身份后,马邦德又最后没事,自己便要倒霉。
许清朗对他们的心思洞若观火,冷哼一声:“包庇罪人,知情不报,视为同党,按律同罪。”
那些衙役身子一抖,终于有人站出来道:“回禀大人,此人名叫常伟,是城西常有财的独生子。
一向欺男霸女,坏事做尽,但是靠着马邦德是他舅舅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城西的百姓对这小子早都恨死了。这陈刘氏是个贤淑女子,丈夫陈三贵去年因为出门行商遭了盗贼死在了路上,留下这陈刘氏跟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孩子。
这陈刘氏知道自己寡妇身份,为了免人闲话,从此素颜布衣,靠给人打零工养活孩子。
这常伟早就想打陈刘氏的注意了,只是陈刘氏却一直防着他,他才没有得手。但是这次这王八蛋却非礼不成,反而摔死了陈刘氏的孩子,反过来还诬陷陈刘氏勾引她,真是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大人,你要为陈刘氏主持公道啊!”
说话的衙役一开始语气还算平静,可是说着说着就有些咬牙切齿了,神情越来越激动,最后干脆走到常伟面前一脚将那厮踹了一个滚地葫芦。
常伟吃痛,却不敢喊出声,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这差役。
许清朗心中诧异,自己只问他常伟的身份,他却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而且看样子对着陈刘氏很熟悉。
他看此人面相忠厚,说话也不像作伪,于是问道:“你竟然对此事如此清楚,你跟陈刘氏是什么关系?”
“不瞒大人,小人名叫秦大海,这陈刘氏的家跟我家在一条街上。她的情况我们那边的街坊全都知道。这常伟也是我们那边有名的恶少,他做的那些坏事大家都清楚。只是以前碍着他舅舅是通判没人敢惹他。”
那衙役说道。
许清朗点点头,看向陈刘氏:“他说的可属实?你不必害怕,细细说来,如果属实,自有人会为你主持公道。”
陈刘氏流着泪点点头,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很多细节让许清朗听得心头火起,看着常伟眼神之中杀机毫不掩饰,吓得那常伟缩着身子不断往后缩。
黑冰台人最擅长的就是根据蛛丝马迹来判断真伪,所以稍微一对照就知道秦海和陈刘氏说的非常吻合,可信度极高。
许清朗安慰了一下陈刘氏,让人暂时带她去旁边休息。
那常伟自然被当场收押,关入大牢。
临走前,许清朗特意吩咐让那几个铁鹰武士好好“关照”一下常伟。
朝廷审判这厮需要流程,自己不能弄死他,但是却能让他先交点作恶的利息。
许清朗将衙门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匆匆向悦来客栈而去。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从一个刺杀案子牵扯到了济州官场的腐败大案,抓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是许清朗能够处置的了。
本来按照规矩,他需要把此时迅速的上报到济南的黑冰台分部,然后有那里进行处理。
但是这件事是由刺杀摄政王开始引发的,而且摄政王本人就在济宁,于情于理都得去禀告摄政王。
许清朗赶到悦来客栈的时候,江川等三人刚刚回到客栈。
白锦绣和小雯买了一大堆东西,手上实在没有地方拿了才意犹未尽的回来了。
江川不由的感慨,古往今来的女人爱好都差不多,都喜欢购物。
而白锦绣自从打开心结之后,也恢复了少女天真爱玩的本性,这一趟出去买了不少衣服,胭脂水粉,甚至布料等等,还有很多手艺人做的小玩意儿。
江川正坐在房间之中喝茶休息,季彪走进来禀报说许清朗有要事求见。
江川放下茶杯,道:“让他进来。”
很快,许清朗快步请进,躬身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江川看着许清朗凝重的脸色问道。
“回禀殿下,事情还算顺利。只是有些事情属下不敢做主,需要公子定夺。”
江川微微有些诧异,道:“你说。”
许清朗于是将自己查出来的事情一一说道,并且将查获的账本奉上。
江川听完,又翻阅了一下那些账本,脸色虽然依然平静,但是心中却已经是起了杀心。
“这外面的野兽大虫死的差不多了,家里的蟑螂臭虫看来也要打扫一下了。季彪。”江川淡淡说道,向外面叫了一声。
季彪大步走进,躬身:“公子请吩咐。”
“去通知当地驻军,让他们带两个营过来,我要好好给这济州城打扫一下卫生。”江川淡然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