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煦笑了下,未有再说什么,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而后松开他翻身上马,再次和赵臻疾驰而去。
全淼在身后看着,眼泪扑簌簌的掉。
“小王爷为何不让全淼跟我们走?”赵臻忍不住问道。
赵时煦看着前方,淡淡道,“十命会对他好的,我和楚轻,都羡慕他们。”
赵臻沉默着。
赵时煦接着道:“况且,他母亲和姐姐的事,十命告诉他,比我告诉他会好很多。”
赵臻点点头,不再多问,只一路跟着他。
其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时煦会在楚轻醒来后立刻离开,他以为,他总要见一见楚轻,和他说点什么。毕竟,他日夜不离的守了他一个多月,还为他收拾了烂摊子,稳住了局势。
然而,在楚轻醒来之际,他却什么言语都没有,决然离去。
他们日夜赶路,原是想直接回南境,但到底抵不过身子的不适,在抵达的前一夜,于驿馆歇了歇脚。
夜里,赵时煦在林间伫立,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随意的往前踱步,踱着踱着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垂首一看,有个什么管状物埋在尘土之下。
赵时煦拧了下眉头,蹲下身将那尘土刨开。而后,一支通体翠绿,正面还刻着一个‘宣’字的玉笛出现在他面前。
他手指发颤的拿起那支原本已丢失的玉笛,不知怎的,泪水在那一刻如黄河决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只能任由它们在初冬的夜里尽情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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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时煦启程返回南境。
南境百姓早已出城十里相接,皆对大靖撤出南境,南境正式自成一国,自有体系礼法而欢呼雀跃,而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于赵时煦。
所以,那十里延绵的道路上,跪满了百姓,仿佛冥冥中他们都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