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凉,对于喜欢裸睡的赵时煦来说,能够让肌肤和被子完全贴在一起,那是一种十分美妙又暖和的感觉。所以一向浅眠的他,到了秋冬时节,也会因为这固定的气候和他特别的睡觉方式而睡的很香很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睡着了后打雷都听不见。
在习惯了甘芦馆的床铺后,他这几日都睡的非常死,以至于外头锣鼓翻天的阵仗居然都没有把他吵醒,只是让他把被子蒙在头上,翻了个身继续睡。且为了防止楚轻又像那日那样,破窗或者破门而入,他睡觉都习惯性的将窗门紧闭,对外头的动静更是反应迟钝了。
全淼在外面着急的猛拍门,拍的“啪啪”作响,然而赵时煦依然在床上翻身继续睡。
“小王爷,您快醒醒,着火了啊!”全淼着急不已,声嘶力竭的吼道,声音已可穿破屋顶。
赵时煦这才有些转醒,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在被子里咕哝道:“三水,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叫。”
全淼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见里头许久没有动静,情急之下只好一脚踢开房门,将那房门整个都给踢了下来,落地时发出巨大的“哐当”声,这才让赵时煦醒了过来。
“小王爷,着火了,快起来。”全淼冲进来嚷道。
赵时煦这才一把坐起,果然瞧见外头火光冲天,浓烟绕绕,他这才拿过一旁的衣物急速穿上,嚷道:“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突然就着火了,小王爷,快走,火势越来越大了。”全淼说着,拉着赵时煦就要往外冲。
赵时煦却淡然道了声“等等。”然后便去一旁的妆台上,将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拿在怀里揣着,这才跟着全淼冲出去。
这冲出来一看,赵时煦才发现,这整个甘芦馆都烧了起来,禁军正在灭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没什么作用,太监宫女们也早都跑了出去。
“小王爷,快走。”
一禁军见火势实在收不住,对赵时煦嚷道。
赵时煦顿了下,这火能顷刻间将整个甘芦馆都烧起来,也是神奇啊。
全淼拉着他出去,将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便冲过去和禁军们一起救火。
不多时,另外一支队伍也来了,看服饰,是京兆府的人,原来着火的不止甘芦馆,还有挨着甘芦馆的京兆府大牢。
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乱成了一团,只赵时煦在一旁看着。忽然间便见一男子从那慌忙的人群中反方向而行。他走的十分稳健,一点都不慌乱,更不急切,手里拿着一个木桶,穿着京兆府衙役的衣袍,一副要去打水的做派。
赵时煦看着他,而他也看到了赵时煦,两人四目相对。
赵时煦饶有趣味的眼神令他神情一紧,丢下木桶就飞身而去。
赵时煦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人也不知道是见自己发现了他担心自己插手还是怎么地,居然主动向他出手,抄起手中的飞镖就朝他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