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哥哥我叫孟欣晴,我读初三,哥哥你呢?高中还是大学啊?”
“哥哥,我们下午一起行动好不好?我还没成年,害怕有坏人,这个姐姐一看就成年了,自己一个人应该没问题的。”
…………
祁思明后悔了。
他太后悔了。
他今天真的是高兴得太早。
相比这个嘴巴上顶了个偌大粉刺的女孩,他非常乐意并且跪求和家里那只可敬可爱的大白鹅亲密相处,好歹大白鹅长得应该在鹅中属于比较好看的,脸盘子还挺溜,没这么辣他眼。
他求助地看向知夏,想要寻求帮助,结果开口就是非常不懂事的一个“姐”字,本来还有些可怜他的知夏立刻掐死了自己尚在萌芽的同情心。
“我一个人可以。”她笑着朝孟欣晴道,“你们路上注意。”
这两个,一个脸上搞了个让人看着难受的东西,说话也有点怪里怪气的,另一个就是单纯的不识时务,非说她不喜欢听的话,还是凑凑堆赶紧从她眼前消失吧。
自认为这几天同一个屋檐下的相处已经成为朋友的祁思明:???
不是,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粉刺面前各自飞???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捅我千刀。
这个小镇虽然勉强算得上是个镇,相比农村也能说一句城里,但其实仍然很落后,物价低的同时,想找到一份临时兼职也很难。
知夏走过好几家店,看到的几个招员工的纸上写的大多是需要长期看店的售卖员或者推销员。她就一临时工,就别来回折腾人家了。
纠结了一会儿,最终,知夏决定给镇上的几家饭店当外卖人员。因为是临时工,对路况也不熟悉,要价比其他正规渠道的外卖员低了一半。几家饭馆拒绝了,同时,也有几家饭馆接受了。
小镇看着似是陌生,其实总共就那么几条街,别提多好找了,也就是跑腿实在有点累,知夏就当是自己在锻炼身体了。
送外卖时,她还偶遇了孟欣晴。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祁思明到底还是跑了,找了个在另一条街上发传单的工作,孟欣晴则留在这里,作为临时工,帮这家新开的美甲店做宣传推广。
知夏懂,太懂了,孟欣晴这张脸肯定是最好的活招牌,尤其是那个唇钉,肯定会被客户们问个至少好几十遍“疼不疼”……
不行,她看着真的实在是太难受了,告辞。
“我先走了,还要送别的外卖。”看了眼店主写给自己的便签,按照客户的要求将外卖放到了美甲店门口的墙角后,知夏礼貌地朝她笑了笑便准备离开。
“等等,姐姐,等一下。”孟欣晴追了上来,用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表情假作天真地问知夏,“你现在赚多少钱啦?”
还是个有胜负欲的小姑娘?
知夏挑眉。
她在家被继母锻炼出来了,跑腿挺利索,态度也好,即使价格便宜,这么一小会儿下来也赚得将近四十块,也没遮着掩着地直说了。
闻言,小姑娘的脸色一下不好了,嘴里嘟嘟囔囔:“那你一天下来岂不是要赚八十甚至一百?我的工资才60,肯定比不上你……”
知夏倒是无所谓:“这只是一个节目,不用太认真的,差不多就行。”
说完她就走了,继续赶着送下一个客户的外卖。
然而,等她准备返回时,放在美甲店门口墙角的那个外卖就没了。
知夏眉头皱起。
外卖都偷?小镇上大家应该差不多互相认识了吧,不会觉得尴尬吗?
想到孟欣晴在这家美甲店工作,知夏便推门进去问她:“我刚刚放在店门口的那个外卖你看到了吗?客户上班的地方应该没法这么快就来拿啊,但外卖怎么没了?”
她本意只是问问,没成想孟欣晴突然炸毛了:“我怎么知道?我是上班又不是给你看外卖的,你自己工作不认真怪谁……”
炸毛也就罢了,偏偏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和脸上看好戏的眼神那么明显,知夏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知夏:……
劝你别进娱乐圈,演技有点差。
“我只是问问,你没见过的话就算了。”她直接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看来我只能自费让店家重做一份再送来了。正好,点外卖的人是镇上的警察,我还能顺便报个案。”
孟欣晴挂在嘴边的笑容立刻僵硬了。
“警察的外卖?”她赶忙跑过去拉住知夏的衣袖,确认地再次询问,“刚刚那份外卖是这里的警察点的?”
知夏笑眯眯地点头:“对啊,这个偷外卖的人怪不凑巧的。”
闻言,孟欣晴的脸白了白。
这可是在录节目啊,节目里丢脸还能后期剪辑,警察来调查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她纠结了几秒,终于还是选择了前者,开口,蚊吟般大小的声音和狂放的造型对比过于强烈。
“那个……我好像……我好像看到外卖在哪里了……”
知夏懒得戳穿她,拿到外卖,将之重新放回美甲店门口后就走了,继续上班。
小孩子就别试图和姐姐玩心眼了,当社畜几年的亏不是白吃的,前段时间的演戏也不是白学的。整个娱乐圈那么大的局她都敢做,现在不过是杀鸡用牛刀地逗逗你这么个小丫头,诓一下真话,这事不要太简单。
警察点外卖?
不不不,这只是楼上那个住户的外卖罢了,哪可能真就这么巧合呢?
打工结束,三个人重新集合时,知夏见孟欣晴一直在瞪自己,一副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生气模样,就知道她应该是看到了那个所谓“定外卖的警察”去拿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