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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好心情。」陳莫航好奇的俯身靠近,雙手撐於柳靜月身邊兩側,疑惑的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有好心情?就因為剛才自己被刀柄捅了這麼幾下?呵呵,你知道嗎——西漢開國皇帝有名的流氓劉邦是怎麼出生的嗎?你們把我帶來之前,我剛看到這麼一段。」
柳靜月睜開了眼睛,看著陳莫航那張年輕邪美的臉龐,似笑非笑。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陳莫航下意識開口問道:「怎麼出生的?」
連著喉頭的榮祁連和蘇沐青豆禁不住好奇,探身靠近了兩步,想要仔細聽來。
「《史記 高祖本紀》上曰:」其先劉娼嘗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太公(劉焰)往視,則見蛟龍於其上,已而有身,遂產高祖(劉邦)。哈哈——什麼蛟龍於其身,就是一條爬蟲嘛。你想劉邦就是他老娘和一條爬蟲做愛後養出來的。那比起他來,我被這刀柄捅捅也就沒啥稀奇啦。」
許是因為笑得極為開心,柳靜月的臉上俏容浮現,粉臉薄薄一層霞色。眉目之間盪開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明媚動人。
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曲曲折折的心思是怎麼練就而成的。此番躺倒在床,笑得一臉嬌柔坦蕩,嘴裡講的是史書,可是聽著口氣卻帶著幾絲嘲弄玩笑。
彷彿他們幾個對於她而言,真不是值得放在心中在意的人。無所謂傷害或是不傷害,她就這麼眼神清澈一片,大氣而無謂。可是體態生輝,一派旖旎表情,曖昧情愫。
心口沒來由一陣煩躁,陳莫航冷下了眼神,惡意的貼上身子去扒她雙腿。
「莫航一起來。」後頭始終不曾表態過的榮祁連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肩膀。然後整個人直接偎進了床上。
掃了眼榮祁連眼睛之下藏不住的精芒,陳莫航沒有吭聲,只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個被他緊緊摟入懷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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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敲門,驚人可怕。
可是吳世麟也顧不上這麼多了,他找不到柳靜月,就是把那營地翻了給底,也沒有瞧到人。
心裡大約是知道人應該落到了龍雷浩手裡。
落在龍雷浩手裡,他其實初時慌張,而後細想又覺得鎮定。柳靜月面對龍雷浩,痛歸痛,難過歸難過,到底也算是有情人重逢。何況龍雷浩這個人心高氣傲,使不上那種極為下作的手段。面上兇狠,也不見得手底下會真上手。
可是等吳世麟冷靜之後,細細回想,不由大叫一聲不好!
哪不好了呢?
他想起了之前在營地裡頭和他打了照面的兩個青年。當時匆匆忙忙也不留意,隨後越想越覺得面熟。
這細細回憶之後這才想到那兩個人不正是和龍雷浩差不多時間出獄的榮祁連和蘇沫青。
這兩個小子的底子他是知道的。北京城玩樂圈子裡頭分這麼三種。
一種就是純粹花著爸媽的錢,整日無所事事,惹得事情都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第二種就好似他或者李成乾等等之類的。掛著名頭,有著後台,做的事情惹得麻煩不算小,可好歹是擦擦麗邊球,煽風點火而已。
可最後那種可就了不得了。他們離經叛道,他們無視法紀,他們恨不得全天下都踏腳底下。身份和地位就是狗屁,越是有本事越是能折騰。而那兩個小子恰恰是這樣的主。
這還不是最讓吳世麟驚恐的原因。最讓他害怕的是一個不曾露面的傢伙。蘇沐青他們幾個打小也算是臭味相投,混在一起。當初幾個坐牢估摸著都是想要尋著刺激結伴入獄。唯有一人例外——姚秋寒。
這個人物,算起來是跳出五行之外,不在三類人之中。如果龍雷浩報復丁燕兒的這件事情有姚秋寒插手——
吳世麟光是這麼想閔覺得渾身血液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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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兒的身世其實很可憐。無父無母,小小年經一直是她舅舅一手帶大的。可是自從六年前丁燕兒搞了這麼一出荒唐的把戲後,唯一疼愛她的舅舅因為氣急而心臟病發去世了。
此刻嚴格算起來,丁燕兒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一個至親的親人也沒有了。
沒有親人,好歹丁燕兒有男人。雖然對於吳世麟來說,他並不想丁燕兒以前的男人們給搬出來當救兵。
可是就目前此刻如此緊急的情況來看。光是他一人力量顯然是不夠的。
吳世麟也說不上丁燕兒在北京到底有多少男人。可是但凡是他知道的,是他知道有些關係的人被他是一個個電話打去,打不到電話的就一個個上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