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在讲台上激昂澎湃,讲台下,无数人隐蔽地掏出手机。没过多久,“陆神和楚校花刚见面就不合”这个消息,跟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以高二a班为起点,迅速传遍高二年级,随后覆盖整个高中部,没多少时候,连门卫大叔都知道了。
a班正在进行自我介绍,顺带选班委。
从靠门口那一列的第一个开始,依次站起来自我介绍。想当班委的,就说说竞选职位以及竞选词。
钻进耳朵里的声音仿佛隔得很远,楚喻枕在手臂上,闭着眼,眼前一帧一帧晃过去的,全是陆时嘴角破口上沾的那点血迹。
楚喻阵阵心烦。
坐他前面转魔方的叫章月山,自我介绍名字是立早章,明月出天山的月山,说自己想竞选班长,接下来,就是比班主任发言还激昂澎湃的即时演讲。
等章月山坐下,大家都被震的有点懵,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轮到楚喻。
他手撑着桌面站起来,“我是楚喻。”
坐后面的陆时抬眼,正好就看见,楚喻撑在课桌上的手臂正小幅度地发抖。
楚喻说完就坐下了,他实在没力气多站哪怕一秒,整个人眩晕地厉害,状况比早上来学校时还严重不少。
家里医生说他没病,但他总觉得自己得的是绝症,快死了的那种。
耳朵瓮瓮响,楚喻坐下后,也没听清陆时说的什么,似乎跟他一样,也只说了几个字。
接着是投票竞选班委,楚喻趴在课桌上,右手下意识地捂着腹部——肠胃痉挛疼得他冷汗都下来了。
他半睁着眼,模糊看见大家都在鼓掌,但掌声却传不进耳朵里,一种空虚感从四肢百骸里蔓延出来,正在将他拖进火里岩浆。
“老师,他病了。”
领完教材,祝知非从隔壁班窜过来,语气兴奋,“陆哥!”
陆时正往书上签名字,看了来人一眼,手上笔划没停。
祝知非拉了张椅子坐下,“陆哥,我听见消息说,你和校花不合,连同桌都不想跟人家做?校花好看吗?有传说中那么好看吗?你干什么不跟人做同桌啊?”
把英语书扔旁边,陆时翻开数学课本扉页,语气平淡,“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