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捡软柿子捏,只不过她没料到庄太后不是软柿子,而是一颗仙人掌。
庄太后吭哧吭哧地吃了一颗蜜饯:「唔,对付渣男就该这麽干。」
萧珩:「……」
姑婆您到底哪头的?
顾承风问道:「韩氏身边既然有个这麽厉害的高手,那她怎麽不早点儿动手?非等到自己和儿子被国君双双废黜才下狠手?」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顾承风是无法理解韩氏的行为的。
而庄太后作为在后宫沉浮多年的女人,多少能体会韩氏的心境。
韩氏早就有对付国君的利器,之所以冲冲不动手除了考虑到整件事带来的风险之外,另一个重要的缘由是她心里始终对国君存了一丝感情。
她一边恨着国君又一边渴望国君能够册封她为皇后,让她母仪天下,与国君做一对真正白头偕老的夫妻。
只可惜国君接二连三的举动寒透了韩氏的心。
她将国君叫去冷宫的初衷应该是希望能够给国君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国君便显出一点对她的感情,她就能再往后等。
可惜令她失望了。
国君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认真搞事业的女人最可怕,大燕国君这下有的受了。
另一边,去宫里打探消息的郑管事也回来了。
他将打听到的消息禀报给了安国公一行人:「……陛下去上朝了,没听说出什麽事啊,倒是张公公……据说与一个叫什麽月的宫女私通被人发现,担心挨处罚,连夜潜逃出宫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麽一句的张德全:「……!!」
张德全:「我与秋月对食的事陛下早知道了!我是过了明路的!陛下不可能罚我!我更不可能因为这个而潜逃!」
所有人嘴角一抽:「……」
你还真与人对食了啊。
这件事很隐蔽,除了国君之外,张德全没让第二个外人知悉。
张德全太震惊了,乃至於在屋子里看见这麽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在国师殿见过的病人,他竟忘了去惊讶。
他紧张地问道:「糟糕,秋月落到他们手里了,秋月有危险!」
众人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张德全问道:「你们、你们这麽看我干什麽?」
老祭酒往杯子往前推了推:「喝杯绿茶。」
萧珩把点心盘子往他面前递了递:「吃块绿豆糕。」
顾琰摊开手心:「送你一个翡翠瓶。」
张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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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夜里才被韩贵妃打晕了,早上韩氏就放他去上朝,怎麽看都觉得不对劲。
从秋月与张德全的事情来判断,后宫应该是被韩氏给掌控了。
可据郑管事打探回来的消息,韩氏没被放出冷宫。
简言之,这一切都是韩氏借国君的手干的。
国君为何会听命於韩氏?
他是有把柄落在韩氏手里了?还是说……他被韩氏给控制了?
萧珩道:「我母亲入宫面圣了,等她回来听听她怎麽说。」
上官燕经过大半个月的「修养」,早已恢复得能够站立行走,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羸弱,她仍选择了坐轮椅入宫。
她去了国君的寝殿等候。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宫人竟然没准许她进去。
她可是嫡出的三公主,被废了也能躺进国君寝殿的宝贝女儿,居然敢拦着不让她进?
「你叫什麽名字?本公主从前没见过你。」上官燕坐在轮椅上,淡淡地问向面前的小太监。
小太监笑着道:「奴才名叫欢喜,是刚调来的。」
「张德全呢?」上官燕问。
欢喜笑道:「张公公与宫女私通被发现,连夜潜逃了,如今在陛下身边伺候的是於总管。」
上官燕蹙眉道:「哪个於总管?」
欢喜说道:「於长坡於总管。」
似乎有点儿印象,从前在御前伺候,只是并不大得宠。
怎麽提拔了他?
「小赵呢?」她又问。
欢喜叹息道:「小赵与张公公交好,被牵连受罚,调去浣衣房了。」
上官燕一口气问了几个平日里还算在御前得脸的宫人,结果都不在了,理由与小赵的一样——牵连受罚。
这种现象在后宫并不奇怪,可加上她被挡在门外的举动就不同寻常了。
毕竟不管新来的还是旧来的,都该听说过她近日非常得宠。
上官燕淡道:「你把我拦在外面,不怕我父皇回来了怪罪你?」
欢喜跪着禀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不准任何人私自闯入,奴才也是奉旨办事,请三公主体谅。」
上官燕最终也没见到国君,她去中和殿找下朝的国君也被拒之门外。
上官燕都迷了:「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麽药?难道王贤妃她们几个出卖我了?不对呀,我不怕死,她们还怕死呢。」
上官燕带着疑惑出了宫。
而另一边,顾娇结束了在军营的公务,骑着黑风王回到了国公府。
萧珩去接小净空了。
事情是顾承风与顾琰转述的。
当听到国君是在冷宫出事时,顾娇就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梦里国君也是在冷宫遭到韩贵妃的暗算,动手的人是暗魂。在韩贵妃与韩家人的操控下,大燕陷入了一场比十五年前更可怕的内乱。
晋、梁两国趁机对大燕开战。
内忧外患之下,大燕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仅痛失十二座城池,还折损了无数优秀的世家子弟。
沐轻尘,战死!
清风道长,战死!
轩辕七子,战死!
……
本就被长达三年的内战消耗过度的轩辕军也没能力挽狂澜,最终全军覆没!
在梦里,韩贵妃囚禁国君是六年之后才发生的事,没想到提前了这麽多。
顾娇定定地看向萧珩:「国君,已经不是从前的国君了。」
萧珩神色一肃:「此话何意?」
顾娇没说自己是怎麽知道的,只将梦里的一切说了出来:「他被人顶替了。」
顶替国君的人是韩氏让暗魂精心挑选的,不仅容貌与国君十分相似,就连声音与习性也刻意模仿了国君。
这是除了暗魂之外,韩氏手中最大的底牌。
那日暗魂去外城,应当就是去见这个人了。
萧珩没问顾娇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相信她,深信不疑,并且不会逼问她不愿意透露的事情。
「真没想到,韩贵妃手里还有这样一步棋。」他神色凝重地说道,「那国君他……」
顾娇道:「真正的国君并没有死。」
韩氏终究舍不得杀国君,只是将他囚禁了。
此时的韩氏并不知道,三个月之后,国君会病死在不见天日的地窖之中。
她终究还是失去他了。
这也是一切噩梦的开始,没了国君稳住韩氏,韩氏与韩家彻底发动了内乱。
「得把国君抢过来。」顾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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