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果断摇头:我不是!
顾侯爷猛地站起身来:「你是——」
顾娇一记小拳拳揍过去!
「啊——」顾侯爷被揍成了熊猫眼,他捂住自己的左眼。
这麽一不留神的功夫,顾娇夺门而出。
顾侯爷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这熟悉的力道、这熟悉的配方……
怎麽那麽像那个臭丫头?
顾侯爷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觉得天底下如此胆大妄为的人除了那个臭丫头,绝对没有第二个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顾侯爷也不管亲爹还在不在茶肆会客了,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他这养了大半个月的身子哪儿比得上日日锻炼的顾娇,没一会儿就跟丢了。
他索性去了医馆,顾娇不在。
不在?
很好!
他又立马去了碧水衚衕,他倒也看看这回那丫头往哪儿躲!
院门虚掩着,他气呼呼地走了进去,正要大喝一声臭丫头给老子滚出来,结果就看见姚氏一袭宽松的鹅黄色裙衫,坐在前院的藤椅上刺绣。
多日不见,姚氏的脸圆润了些,气色也更红润了,要说胖不至於,但整个人光鲜亮丽了不少。
顾侯爷一下子就怔住了。
房嬷嬷最先发现他,躬身行了一礼:「侯爷!」
姚氏缓缓侧过脸来,许是在这里过得舒坦,她眉宇间的郁结统统消散了,眉目清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温柔。
这样的姚氏是顾侯爷不曾见过的。
姚氏放下手中的针线:「侯爷怎麽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顾侯爷走上前说。
姚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侯爷坐吧。」
「我去给侯爷泡壶茶来!」房嬷嬷说着就走了。
顾侯爷看着姚氏,眼睛都挪不开了,他握住姚氏的手:「这段日子没来看你,是我不好。」
「没事。」姚氏问道,「瑾瑜还好吗?」
姚氏自打搬出来,就没再回去过,瑾瑜起先还来看她,最近也不来了。
「她挺好,就是有些想你。」顾侯爷说罢,目光落在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上,想问她是不是胖了,话到唇边,又觉得这是个送命的问题。
他话锋一转,「对了,娇娇在不在家?」
姚氏轻声道:「她午睡还没醒,你找她?」
顾侯爷嘀咕:「这都什麽时辰了,还在午睡?」
姚氏就道:「她睡得晚。找她有事?」
顾侯爷清了清嗓子,摇头道:「啊……没有,我就……关心一下她,她一下午都在家吗?」
姚氏点头:「嗯,今天医馆没什麽事,她一直待在家里。」
难道不是那丫头?是自己想多了?
姚氏不会骗自己,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殿试的日期出来了,小考定在四月十五,正考则定在四月十七。
所谓小考就是殿试前的一次摸底考试,在皇宫举行,其目的是让考生提前熟悉考试环境,聆听御前规矩,以免在皇帝面前失了仪态。
小考不计入成绩,但也不能瞎考,会得罪考官。
四月十一、十二日两天,贡院会面向所有本场春闱的贡生发放对牌与考引。
对牌是作入宫之用,考引则是入考场之用。
考引与对牌必须由本人亲自去贡院领取。
十一日一大早,冯林与林成业便来了碧水衚衕找萧六郎,三人带上各自的贡士文书,一道前往贡院换取对牌与考引。
文书是要押在贡院的,考完之后拿着归还对牌与考引,换回贡士文书。
三人在门口碰见了杜若寒。
会试中,冯林是第一百七十六名,林成业一百二十三名,都是名次比较靠后的。杜若寒考了十五,差几名就能进榜十,属於大家都看好的种子选手。
冯林拍了拍杜若寒的肩膀:「加油啊小肚子,殿试好好考,争取和六郎一起金榜题名!」
杜若寒哼了哼:「为什麽要和他一起?我自己金榜题名不行吗?还有,你们两个怎麽回事?就不想金榜题名吗?」
杜若寒的资质在全京城都算极好的,不然庄羡之也不会亲自花费时间精力去教导他,冯林与林成业都是苦学型人才,不是遇上萧六郎这麽厉害的老师,二人可能连举人都考不上。
金榜题名?
他俩还是算了。
杜若寒见二人斗志不高,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去排队吧!看看咱们四个能不能排在一起!」
排在一起虽说不能作弊,可在那种陌生又威严的环境里多少是个心理安慰。
萧六郎没说什麽,默默地排在了三人后面。
「六郎到前面来!」冯林道。
杜若寒哼道:「你就知道惯着他!」
林成业也往后退了一个,给萧六郎让出位置。
杜若寒嘴角快抽中风了。
小考与殿试的考号一样,位置也一样。
当四人领到考引后一看,还真是有两个坐在一起,却是杜若寒与萧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