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季朗瞪着眼睛,把铁条上的内裤扔进旁边的废纸篓里。
“因为……”我慢慢退出卫生间,“你总不洗……”
我没底气,他不洗内裤很过分,可我扔他的内裤好像更过分,他损失了财物,精神心理上还受到了恐吓,我经常暗示他内裤是我们的房东和隔壁的小姑娘偷得。
甚至于狗子,我也对不起它,它或许是这次内裤事件的最大背锅侠吧,季朗曾有给它催吐好让它把内裤吐出来的想法。
算了,回头让季朗给它买好吃的补偿它。
“我不洗内裤?”季朗挑眉,“我……我那是……攒着呢,这是人家的个人爱好……那么多内裤,你一条条扔进马桶,心都不痛的嘛?”
“痛……但我看着难受,扔了就不难受了。”瞧瞧,我也挺不讲理的。
“你……”季朗看着我“你”了半天,突然上前抱住我,“你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有人特意来我们家偷我内裤呢……”
“……”
他竟然还委屈巴巴?
“郝宇,你不要骗我,你喜欢扔我就多买几条给你扔。”
“……”天地良心,我扔他内裤绝对不是因为我喜欢扔,我真没那个爱好,“求你,别买了,两条换着穿不好吗?”
“好,那你有要求的时候就对我态度强硬一点好吗,要求我必须只有两条内裤我不就答应了?你强硬的说我必须洗内裤我不就答应了?你要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郝宇。”
“……”mdzz,求你快走开,真心怀疑智障会传染。
我没说话,推开季朗懒洋洋的躺回床上,他突如其来的怀抱,热的我无法呼吸。
经过这次事我也发现了,季朗对我的宠溺,可以称之为宠溺吧,几乎是没有底线的,我有多过分他的底线就能降多低。
“郝宇,你别生气了。”季朗关掉厕所的灯。
“啊?”我生气了吗,我以为生气是他。
季朗:“你嫌我不喜欢洗内裤你就说,我一定会改的,我这人没啥别的优点,但是知错能改,不恼人,你说我我也不会翻脸的。”
看出来了,也许一开始相处时季朗看起来很刺毛,不好接触,其实这个家伙……真傻的一逼。
季朗又接了一句,“但是仅限于你,别人说我,我是要打人的。”
“……”
季朗把我们的台灯打开又关掉大灯,“今天晚上还要背吗?”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心情还不错啊?被扔内裤很爽吗?我心里感觉毛毛的。
“我玩会儿手机,你背吧,你再往后复习三课。”我说。
“能不能不复习政治啊,我会困的很快的。”季朗讨价还价。
他企图对我撒娇是使错了路子了,我从不会对他这样的土狗心软,“不行,好像你背历史不会困一样,明天早读的时候记得再巩固一下,你忘的太快了。”
季朗只能乖乖应下。
季朗背书不出声,默背的很快,和我一样,这点可以表扬。
不过,虽然他不出声,但是他的风扇真的好烦人啊,我们两个用的落地扇都是之前的租客留下来的,我用的这个比较新,暂时没什么毛病,季朗的大概是更久之前的租客买的,已经快要散架了。
风扇转的时候会发出轻微刺耳的噪音,这个声音从前两天的几乎听不见,到现在的听到睡不着,我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季朗,你还有钱吗?”
季朗停下默背,扭头看我,“有啊,你又被通报了吗?”
“……”他竟然揶揄我,大胆了,“你买个新风扇吧?”
“为什么?我现在很凉快。”季朗提高嗓门。
之前在我的提议下我们一人买了一个小凉席,虽然因为长得太高不能全身躺在上面,不过人要学会知足,季朗看起来就特别知足,连破旧的老风扇都不想换。
“你的风扇太响了,我看它快散架了。”
“你不是教我要节俭吗?”季朗道。
他到底是真的愿意听我的话还是看心情逗我玩?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我有要求就提,提了你就会做吗?怎么现在这么较真?”
“好吧,我喜欢这个风扇。”他说。
我:“……”
季朗各种突如其来的悲伤。
我都不知道有个破风扇有什么好喜欢的。
季朗小声说:“其实以前我奶奶家有一个和这个风扇一样的,一打开开关那个风扇就会发出和这个类似的声音,不过没这个响,后来我奶奶去世了……”
“好,我错了,别换了……”我认输。
我戴上耳机企图不听这个声音,季朗背书也像没听见一样,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也不喜欢这个声音,你要是受不了……”
“没事,我是觉得它影响你背书。”
季朗开心起来,“不会不会。”
过了一会儿季朗也不背了,开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