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澈和夏倾月的走进,他转过身来,一脸温和的笑意。
任谁第一次见过他,都绝不敢相信,这个如清风一般温雅的男子,会是东神域四大神帝之首……梵天神帝!
一个真正只手遮天的人!
从他的身上,会感觉到一股帝王凌威,会感觉到遮天的气场,却不会让人战栗和恐惧。
就如一把有着制裁万生之利,却从不会出鞘的剑。
「吟雪弟子云澈,拜见梵天神帝!」云澈停步拜道。
「呵呵,不必多礼。」千叶梵天脚步向前,主动相迎,谦和的姿仪与淡雅的微笑,毫无神帝之态,反像个平辈之交的青年人。他上下打量着云澈,叹道:「当年听闻你陨落星神界,本王扼腕叹息许久,今知你安然无恙,本王心中大慰。」
「谢梵天神帝记挂,晚辈不胜惶恐。」云澈微笑。
千叶梵天颔首,目光转向夏倾月:「当年的琉璃之女,如今的月神之帝。非出身月神界,更无血脉之系,却能让月无涯甘将紫阙神力与神帝之位给予你……呵呵,相信月神界有你这位新神帝,未来更是可期。」
夏倾月似笑非笑:「梵天神帝过奖。本王初登帝位,一切皆浅薄之极,步步如履薄冰,将来,还需多向梵天神帝请教。」
「呵呵,那是本王的荣幸。」千叶梵天笑了起来:「不知月神帝今日到访,可是为了『请教』一事?」
「不,」夏倾月的美眸微眯,身上微泛起些许危险的气息:「本王只是偶然得知梵天神帝令云澈前来为你化解邪婴魔气,所以便一同前来,想要看看你梵天神帝的脸皮为何竟能厚到如此程度。」
「……」这忽然带上极强攻击性的一句话,让云澈的眉头猛的一跳。
「哦?」千叶梵天丝毫没有气恼,而是面露讶色:「月神帝这话,本王可就听不懂了。」
「那本王便让你听懂。」月神帝美眸微转,深邃的紫色瞳孔带上了慑心的威冷:「四年前,云澈是因何逃往龙神界?他被你的好女儿千叶影儿种下了梵魂求死印,在求死不能的折磨之下,只能前往龙神界求助龙后神曦。而本王,亦险些命葬千叶影儿之手!若非有人出手相救,本王别说在月神界封帝,还有没有命在,都是未知。」
「如今,你却请云澈来为你净化邪婴魔气……这般厚颜,本王当真是叹为观止。」
「竟有此事?」千叶梵天面露惊色,然后摇头:「小女生性顽劣,从小便不愿受本王管束,但也不至於……」
「那梵天神帝可是认为本王信口胡言?」夏倾月冷言打断他。
「呵呵,月神帝之言,自是字字万钧,岂会有假。」千叶梵天苦笑一声:「小女竟曾惹下如此大祸,本王着实汗颜。」
「如此说来,梵天神帝的确是并不知晓?」夏倾月美眸中冷色顿去,似乎是信了千叶梵天的话。
「丝毫不知,否则……」千叶梵天摇头一叹,向云澈道:「云澈,小女性情一向孤僻顽劣,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她在神界有着『神女』之名,却从未将任何男子放在眼中,唯当年对你生意,却被你当众而拒,因而难免心生芥蒂。」
「哎,本王那时规劝过她,却没想到,她竟会因此心中生怨,作出如此过激之举。此事,本王回界之后,定会对她重重斥责。」
「……」云澈嘴角狠狠抽搐。
「不过话说回来,却也因小女任性之举,你得以在龙神界受龙后照拂,还得其授光明玄力。这也是因祸得福,不仅是你个人之福,亦是我东神域之福啊,呵呵呵呵,妙哉。」
千叶梵天温然而笑,而云澈却是心肝脾肺肾都在哆嗦。
万里追杀……梵魂求死印……这何止是不共戴天之仇!而千叶梵天三言两语,竟成为了因他当众拒其「下嫁」而心生不忿的任性之举!
特喵的全都怪我咯?
后面又是两三句话,云澈从受害者,变成了天大的受益者。
我还得谢她不成?!
真特么……不愧是梵天神帝!
「既然梵天神帝丝毫不知,那本王,自然也无理由怪责。」月神帝就这么不再追究:「云澈,既受邀前来,便为梵天神帝化解魔气吧。能让梵天神帝这等人物承你之恩,这可是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大好事。」
梵天神帝笑呵呵道:「先前听宙天之言,本王还尚存一分怀疑。如今月神帝亦如此说,看来,你习得光明玄力的事可确信无疑了。本王这些年深受魔气折磨,若你能为本王化之,本王定会记你之恩。」
云澈点头,向梵天神帝道:「晚辈自会竭尽全力。」
摆好阵势,云澈手掌伸出,掌心之中光明玄力缓缓闪耀。
纯净的白光映照千叶梵天平淡如水的面孔……在神圣光芒耀起的刹那,他的眼瞳有了一瞬极其轻微的变动。
而夏倾月静立於云澈身边,没有离开。
「主人,你……真的要帮他吗?」云澈的心海之中,传来禾菱柔弱的声音。
「嗯。」云澈回答:「禾菱,我知道,你恨极梵帝神界的人,你的仇,我也从未忘记过。但,我们现在力量太弱,根本没有半点与他们抗衡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足够的靠近和了解……眼下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另外,也算是自保的手段。」
「我明白。」禾菱轻轻的道:「我只是……只是……」
「你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云澈安慰道。
「嗯……我听主人的话。」
云澈手掌前推,一团白色的光华碰触在千叶梵天的身上,开始驱散着他体内的魔气。
云澈的面色很是平静,双目缓慢闭合……在完全闭合的刹那,却微闪过一抹危险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