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床只有单人床,昨晚傅时郁本来睡在了一边的陪床上。
路淮的床和一边的陪床在入住之前都让赵然换了新买来的干净被套枕头,傅时郁才愿意脱了外套睡在上面。
路淮当晚翻来覆去的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睡不着,傅时郁明明就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床上,但就是看得见摸不着。
到了凌晨,觉得对面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路淮才偷偷摸摸下床,缩起身体挤在了那张狭窄的小床一侧。
傅时郁睡眠很浅,在路淮下床走到他床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但他也没睁眼,在路淮放慢动作,自以为高明的将身体往里挤的时候,假装自己睡得不舒服,不经意往后动了动,给路淮尽可能多的留了位置。
“早。”路淮的一手还摸在身下人紧实的胸口上,他迷迷瞪瞪抬起眼,还不忘跟傅时郁问个早安。
路淮的身体虽不沉重,但被这重量压在身上一整晚并不是什么能轻松承受的活。傅时郁从五点中做的被压住胸口无法透气的梦中醒来,睁开眼后到现在一直在等路淮转醒。
“早。”
他伸手想将路淮的身体挪开,下床去洗漱,没想到路淮像条八爪鱼一样扒住他的身体,怎么都不放手:“别动。”路淮小声打了个呵欠,慢悠悠的道:“我还没睡够。”
“你自己睡,我去给你办出院。”傅时郁找了个正当理由,路淮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睁眼看他拿起一边的干净衣服,起身进了洗漱间。
身边温暖的身体离开,路淮捏着被角闭了会眼,发现睡意似乎也跟着傅时郁离开的动作消失了,他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满脑袋乱糟糟的头发。
下床换了衣服,他走到洗漱间门口,发现门没锁,便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就看见傅时郁赤着上身,正换上干净衣服,看见自己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未有什么惊讶表情。
“啊——”
路淮看见了什么,仔细眯起眼睛,像是生怕看错了一样紧紧盯着傅时郁的胸口,在他扣小腹位置的纽扣时匆匆走到他身边,毫不停顿地伸手进衬衫,去捏傅时郁胸侧的一片皮肤:“这一块怎么这么红?”
“你被人打了吗?是不是你爸爸!”
路淮一口气话说完,就把自己给说委屈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一片:“痛吗?要不要找医生看一下?”语气之间赫然已经染上了心疼及悲伤。
“不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