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人家会笑话的,稽查大妈会抓的!”
谢启明:“抓我?”
恰好街道办的一个身穿蓝制服戴着红袖箍的大妈走过来,这位刘大妈是最严格的探照灯, 一双眼睛盯着小年轻们,哪怕是夫妻若是胆敢在路上搂搂抱抱她也要大喝一声,教育他们注意影响。她每天晚上都拿着手电筒去河边、小树林照,看到搞对象的就大喊不许耍流氓,严重的还要带去街道办教育。
林溪看到刘大妈从后面匆匆地走过来,吓得赶紧捶谢启明的肩膀,“来了,快,放我下来!”
恰好刘大妈也看到了,大喝一声,“哎,我说你们,注意影响!”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前来,粗短的手指愤怒一指。
谢启明转身看向她,“?”
刘大妈:“哎呀,是大明啊,我当是谁呢。这是怎么啦?”
林溪把脸死死地埋在谢启明的颈窝里,打死不待抬头的,太尴尬了。
不等谢启明开口说话呢,刘大妈:“这是肚子疼吧?啧啧,肚子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快家去吧,给她熬碗姜汤红糖水喝喝。”
谢启明微微颔首,抱着林溪就走了。
林溪:“???”她扶着谢启明的肩头偷眼往后看,对上刘大妈那慈祥的眼神,吓得她一个激灵。
他们风化稽查队比市场办的纠察队还凶残,刘大妈又是最凶残的一个,多少小年轻被她揪着耳朵去教育呢。她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难道是怕谢启明?这么说谢启明比大妈纠察队还凶残啊。
她趴在谢启明的肩头,自己不知道,谢启明却感觉份外明晰。
少女的身体带着特有的幽香,柔若无骨,轻飘飘的压在他的臂弯里没什么重量。她鬓边的碎发搔着他的脸颊,她的耳朵、脸颊时不时地就碰一碰他的耳朵和脸颊。
他只需要一侧首,就能亲到她的脸颊,甚至在歪头的时候,还能亲到她红润的唇瓣。
这样亲密暧昧的姿态让他想起了一个缱绻的词汇:耳鬓厮磨。
他感觉心头塌了一块,不是塌了,是以前冷硬的部位变得柔软了。
谢启明抱着她往家走,自始至终目视前方,并没有故意去占她便宜,任由她浑然不觉地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就好似她真的肚子疼才抱起来的一样。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林溪让他放下来。
谢启明刚要放下来,谢母推门出来恰好看到他俩。
谢母:什么情况?
谢启明:“她肚子疼。”
林溪叫了一声妈,赶紧趿拉着鞋子跑进去了。
谢启明无辜道:“你看,我没撵她,她自己跑的,你不能冤枉我。”
谢母笑了笑,不无骄傲道:“你个混小子,和好啦?”刚才小媳妇从儿子身上下来,她可全看见啦。
谢启明点点头,他们之前也没吵架啊。
谢母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她这是那个肚子疼呢?过几天你大舅生日,你带着她去找你四舅老爷给号号脉,看看给她调理一下。等生了孩子肚子就不疼了。”
谢启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记下了。
谢母又开始逮着儿子传授妙招:“这女孩子脸皮薄,你就得哄,别吓唬她,当然也不能惯着,该硬气就得硬气。”
谢启明忍不住问她,“娘,你觉得她是那个女流氓?”
谢母嗔了他一眼,“什么女流氓,说话恁难听呢?她早就对你有意思你还拖拖拉拉的,笨!”翻了个白眼,谢母就走了。
谢启明:……感觉在自取其辱呢?
因为林溪“肚子疼”,家里人对她都挺关心的,谢海棠主动帮她洗衣服,谢清拿了自己藏的大白兔给她吃。谢大嫂给她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狠加了两大勺红糖,还不许谢清去蹭喝。谢启成给她两张电影票,让她有空和二哥去看电影。
林溪:……中午还生气呢,这会儿又很感动。
她发现因为自己肚子疼,谢母和谢大嫂居然也不催生了。
而谢母和谢大嫂私下里交流过,小两口和好了,林溪肚子疼还是谢启明抱回来的。白天这么亲密,晚上更不成问题了。小两口没有感情危机,她俩也不用操心了。
主要是下午的时候谢启明直说她们那样逼迫太过分了,什么人都会被吓跑的,再这样他都不敢回家。婆媳俩检讨了一下,也觉得有点太着急。
晚饭后,谢母和谢大嫂收拾饭桌和孩子,林溪则给谢清和那两个小孩子讲故事,还领着他们唱歌,教着谢清跳舞。
谢海棠之前在用棉线织袜子,她也凑过来,“二嫂,你比我适合当老师。”
她虽然是幼稚园老师,可她就是个看孩子的。她自觉没有文艺细胞,故事就会讲那几个,唱歌就那么两首还跑调,跳舞更不用说,肢体僵硬,跳得跟骑自行车似的。
如果不是她爸爸当纺织厂的副厂长,她根本当不了幼稚园老师,就算去了没两天也让人家给顶了呢。
林溪安慰她,“你又不是文工团台柱子,不需要唱歌跳舞,会哄孩子就行。”
谢清哈哈笑道:“二婶,我小姑哄孩子也不会,她自己带孩子的时候都哇哇哭,瞎闹腾,哈哈。”
谢海棠:“……”
林溪弹了他脑门一下,“你还小,你不会帮小姑哄吗?”
谢清:“我可以啊,但是我以后要上小学的,靠我不行的,要靠自己。”
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