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启明穿着军装,而且身形笔挺,气质出众,他也一下子就留意到。
谢启明的眼神太过锋利,让赵恺莫名觉得忐忑不安。
赵恺:“同志、你、你有事儿?”
谢启明下巴点了一下林溪离去的方向,“看女孩子呢,俊得很。”
赵恺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他也看上林溪了?虽然谢启明眼神锋利,气势有些压人,可男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总是能生出勇气来。
赵恺挺了挺胸脯,义正言辞道:“我说同志,你要注意影响,女孩子好看,也不是你一个男人随便看的。”
谢启明挑了挑眉,声音冷淡下来,“的确如此,所以我觉得方才你看得有点过分。”
赵恺脸色一变,他又快速地把谢启明打量一遍,暗暗猜测谢启明应该是个军官,难不成想仗势欺人?
他立刻理直气壮道:“她是我、我……”他想说林溪是自己一个单位的同事,但是看着谢启明那张英俊的脸,他突然有点没自信,生怕林溪更喜欢对方英俊的外表。
他脑子一热脱口道:“她是我对象,你这位同志……”
不等他说完,突然感觉周围有些冷,男人眼神像一把冰锥扎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启明:媳妇儿太招人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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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媳妇!
“你、你想干嘛?”赵恺看着谢启明朝自己迈近一步,吓得立刻倒退一步。
谢启明终究是战场见过血的军人,尽管在家里比较放松随性,可他真冷了脸的时候气势自然相当吓人,根本不是赵恺这么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能顶得住的。
他淡淡道:“我不想打人,不过你最好把之前那句话吞回去。”
赵恺的脸腾得紫红,他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故意跟谢启明炫耀,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打林溪的主意别和自己抢而已。
他还想狡辩,谢启明却没有那个耐心。他冷冷道:“对象?你配么!据我所知,她是纺织厂谢厂长家的儿媳妇。”
赵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根本不知道林溪已经嫁人了,因为大家填写家庭成分的时候,她写的是父亲、外婆,根本没写丈夫。
他忍不住心存侥幸,“你又怎么知道,她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启明心里生出一丝愠怒,面上却越发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反而扯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来,“因为她是、我媳妇儿。”
唰啦——
赵恺脸色惨白。
谢启明轻嗤一声,往林溪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树影里闪过她窈窕的身影。
这丫头!
回头跟她算账。他扯了一下唇角,转身走了。
赵恺两腿这才后知后觉地跟瘟鸡一样哆嗦起来,那男人的气势太吓人了,那两只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仿佛被狼盯上一样,浑身从头凉到脚。
他转身哆哆嗦嗦地去办公室,正好在门口和林溪碰上,他吓得立刻低头躲开了。
这女人结婚了却不说导致自己误会,哼,说不定就是故意的,简直不要脸!太气人了!
林溪看原本对自己过分热情的赵恺突然就变得非常抵触,不明白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刚才远远地看到他和谢启明在说话,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能说那么久应该是认识的吧。
怎么的,他和谢启明说完话就对自己满怀敌意了?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谢启明嫉妒我呢!
林溪腹诽了一把,也就丢到脑后去了。
下午她和那个叫赵玉荣的小姑娘一起搭伙儿,记录了好几个案子。
这些案子根本不是案子,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或者悬念,全都是纠察队抓回来的交易双方。纠察队就和后世的城管差不多,但是比城管霸道威武,抓到私下里交易的,先没收交易物,然后把双方都抓回来教育学习批评。
如果双方都是城里的,基本好说,大家互相拐弯抹角的也都认识,教育一下,东西也差不多能还回去。
可如果卖东西的是乡下社员,再不认识市场管理办的人,那百分之九十九的要被没收加抓起来学习教育。
乡下社员都是上工赚工分的,家里没钱,一旦需要现钱基本就是家里有急事大事,不是看病就是孩子读书、结婚,老人治丧等等。他们勒紧裤腰带把家里的口粮从嘴里抠出来,或者带着家里的鸡进城找有工资的市民换点钱应急,这粮食或者鸡就是他们的救命钱,如果被强行拿走那简直跟天塌下来一样。
他们不会像城里投机倒把的小市民一样油腔滑调地和纠察打游击、耍贫斗嘴、奉承讨好甚至恐吓,他们只会告饶、求饶,可以打可以骂,千万别把东西拿走。
一般的纠察,家里也有老人孩子,看不得他们这样卑微地哭泣求饶,基本教育记录一下也就放了,顶多下不为例。但是也不乏那些打小就混一些,长大了格外冷血的,看到被抓人这样求饶更加亢奋,非要没收人家东西还得扣押教育治个典型不可。
林溪也没想到自己才来上班第一天就碰到这样激烈的情况。
那个四十岁的汉子头发灰尘突突的,古铜色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愁绪,眉心和眼角都是深深的皱纹。
他看起来不善言辞,木讷得很,被纠察呼来喝去训斥了一通也不会回嘴,后来听说要被没收那袋子粮食,急得他直接跪在地上哀求。他看那纠察不同意就砰砰磕头,额头都出血了。可那年轻轻的纠察却铁了心,一定要把这粮食没收。
他拿一根席篾剔牙,乜斜着地上磕得脑袋都是血的老农,“你这违反了规定,我要放你我就得担责。大家可都看着呢,我要是放了你,我去哪里掏澄粮食给你堵上这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