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抬起头来,目光轻柔极了。刘嬷嬷瞧着,心里暗惴着,小姐果然厉害,叫二夫人没捉到任何把柄,还反将二夫人一军!从侯爷回来后,二老爷和二夫人就一直跪在南松园的正房门前,现在还在跪着。老太太和侯爷不发话,他们哪里敢起来。
“今晚谁值夜?”雪兰问向刘嬷嬷。
刘嬷嬷忙道,“是南月。”
南月已经开始和洛璃、楚锦几个丫头轮着值夜了。
雪兰点头,不再说话,刘嬷嬷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雪兰沐浴更衣后,走进了内室。南月跟在雪兰身后,把一封折得平整的纸交到雪兰面前,“小姐,二夫人那里的信。”
雪兰接过南月手上的纸,打开仔细看。信上的笔迹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只是笔锋比自己的略显柔和一些。信上大致以雪兰的口吻要约邹清然相见,落款没写名字,只写了一个兰字。
雪兰一扬嘴角,把纸缓缓投入炭盆中。雪兰向南月一笑,“你做得很好,南月。”
南月低头福身道,“奴婢听命小姐,自然要护得小姐周全。”
若是此言发自忠心,该有多好。
雪兰替自己叹惜起来。
“好了,你就在外面歇下罢,昨夜去了旗山苑,也熬了夜了,今晚若你值夜,我也不会起夜要茶的。”
南月知道雪兰体恤自己,答应着退到一旁。
因叶老太太病着,林氏叫少爷小姐们不必过去请安。而南松园里弥漫着煎药的苦涩味道,正如二夫人的心。
从叶老太太病倒,叶世涵兄弟赶回,一直温文尔雅的叶世涵当着众人的面掴了叶世启一巴掌。这一巴掌犹如打在二夫人脸上,二夫人当即低下头去。
叶世启不敢辩上一句。
叶世涵的一个滚字,打发了叶世启和二夫人。
才回到旗山苑里,叶世启就叫人把沈嬷嬷拖出去打了十板子。二夫人不敢拦,她心里知道,叶世启这是打给她看,他是心里怪二夫人生事最后抖出了铺子里的事呢!
接连发生的事,更让二夫人缓不过来一口气。
叶世启手下铺子里的掌柜全部换了人,新掌柜都是叶世涵的亲信。叶世启如被人高高悬起,再没人把他当个主事老爷认真回个事来。
叶世启更是生气,回家除了骂丫头就是暗讥二夫人。二夫人心里生气也不敢在此时顶撞叶世启,她第一次躲在房里暗自垂泪。
二夫人就是想不明白,二老爷的帐本自然放得机密,怎么就被换成了荷包里的信呢?
一连几日,五小姐都没有来兰园找雪兰。
刘嬷嬷就和雪兰说,“许是这五小姐接近您,就是为了学了五色彩线针法陷害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