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蛟在明连旁边坐下。
明连把文档保存,然后才慢慢开口,“酒醒了?”
蒋蛟点头。
明连笑了笑,笑容明艳而冷静,“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合适。”
“哗啦”,好像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把那枚先熄灭后又重新燃起的火种扑灭。
如果说方才是初春,走过来时好像能闻到花开的味道,那么现在瞬间到了寒冬。
不着.寸.缕的他赤脚站在冰天雪地上,入目的是迷茫的白,没有任何生机的白。
让人绝望。
看不到出路在何方的绝望。
明连看到蒋蛟颈脖侧的青筋瞬间就鼓了起来,“你先听我说完。”
蒋蛟满脸通红地被定住。
大概是两秒后,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那与吐沫一同咽下去的,还有满腔迫不及待出口的话。
不能说,他便看着明连,半分不眨眼。
“我承认,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怒哀乐皆为你所动。我也承认,没有第二个人在我年少时留下比你更浓重的色彩。”
明连笑着说,“大三那年,你带我去看球赛,我说不出的高兴,我还记得那场球赛要收票,球赛结束后我特地倒回去,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残缺的票。虽然票不是当初那张了,但我还是高兴地存起来。我那时候想,这是你第一次请我看球赛啊,而且那场球赛里还有我特别喜欢的球星。”
蒋蛟颈脖侧的青筋再次鼓了鼓,眼角慢慢变得通红。
他看着明连嘴边的笑容,那笑容很耀眼很暖和,有种释然的味道,仿佛要跟过去和解。
蒋蛟那颗心啊,就跟绑了秤砣似的,不断在冰窟窿里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