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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 鹊上心头 2894 字 17天前

也兴许是苍天体恤她,散朝后颜青画刚走到书房里,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杏正等在小隔间要给她更衣,颜青画冲她摆了摆手,几乎是敲门声响起的瞬间,便开口道:“进来吧。”

来者正是连和。

他手里捧着个木头盒子,一向淡定自持的脸上也堆满笑,他甚至来不及给颜青画行礼,急匆匆把那盒子往前一推:“王妃,新的军报到了。”

颜青画眼睛一亮,她只觉得心口扑扑直跳,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她四肢百骇,叫她伸出去的手都有些抖了。

春杏倒也乖觉,她忙扶了颜青画一把,把她搀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安静的退了出去。

颜青画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是熟悉的竹筒,她熟练的解开旋钮打开盖子,然后便从里面抽出一封军报,那军报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写的满当当。

颜青画几乎是一扫而过,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连和的心也一直悬着,他忙问:“如何?”

颜青画甚至已经忘记头上沉重的凤冠,她抬头冲他微微一笑,难得激动的红了眼眶。

“他们很好,王上说此行未费一兵一卒,整个衡原简直不堪一击。只是他们把盛天教剿灭之后,衡原的治理便成了问题,那边各县府衙门早就荒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能人来主事,还是要先从咱们琅琊府派人,先把衡原的局势稳定再说。”

她说罢,又仔细把这份军报读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的递给连和。

连和认的字并不比荣桀多多少,不过这封军报写得简略,他大概能看懂一二。

这会儿不止颜青画松了口气,连和也觉得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王妃,臣刚询问送信的信兵,他说前一位信兵早十几日便出发了,如果一直未到琅琊府,肯定路上遭了难,那封军报应该是来不了了。”

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颜青画定了定心神,立即说道:“下午还要请两位相爷和邹将军一同过来,衡原毕竟是大省,只派两位文官去肯定不行,还要几位大人一起定夺才是。”

连和冲她行了礼,这才领命而去。

留下颜青画一人坐在书房里,她呆呆看着手里那封军报,终于露出浅浅笑容来。

她喃喃自语道:“你没事就好。”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颜青画便舒服许多,中午用膳便也多用了半碗,喜得春杏不停在旁边感谢上苍。

颜青画就笑着点了点她鼻头:“你这丫头。”

春杏腼腆一笑,伺候她更衣松发,等颜青画躺到床上渐渐睡着,她才轻手轻脚退出屋去。

颜青画嘴角带着笑,多日来夜不能寐的煎熬终于过去,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几乎是到晚膳时分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屋子里暗沉一片,似是天都黑了。

春杏打水进屋,她还问:“怎么没叫醒我?”

“王妃冤枉奴婢了,原是叫了的,不过王妃睡的熟,没醒过来,刚李内官来了一趟,说这几日您辛苦了,便叫您好好睡一觉。”

下午原本是有事的,叫她这一睡,只好拖到次日早上。

几位大人们坐到一起,脸上皆是喜气盎然。

第101章 蹊跷

衡原的事确实比较麻烦, 也不能简简单单安排人过去就不管了, 衡原本就有一省府两城府,省府最少要有三位大人,三司使皆不能少, 而府城也得有两位大人坐镇。这么一算, 怎么也得选六七人, 才能勉强维持一省的政事。

昨日大人们兴趣已经商议出大概来, 今日刚一开始, 就听叶向北说道:“重读这封军报,上面说这一趟攻打盛天教并未受到什么阻拦, 因此我们可以推论, 衡原本就没有什么兵力, 便是原来还有些士兵,也都被盛天教打散, 归为平民百姓。”

颜青画也明白过来, 点了点头说道:“叶大人所言甚是, 我听闻那圣姑也不是个精明人。若是衡原境内还有其他军队,她定是要坐立不安的。只有叫他们都回家种田,她才能心安。”

侯儒在一边听了一会儿, 就笑道:“我明白叶大人的意思了, 你是说现在衡原没有守城军, 我们还得另派军队过去, 才能维持衡原的稳定。”

衡原百姓刚经过盛天教的残害, 如今大多穷困潦倒, 心里的信仰一旦崩塌,他们也会迷茫很长一段时日。一旦衡原境内无官又无兵,肯定还要再乱起来,他们这一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颜青画叹了口气,她扭头望向邹凯,他倒也机灵,立马禀报道:“王妃,如今云州偏安一隅,上有溪岭,左有川西,哪怕鲜卑向、向我们发兵,云州也只是安稳的后方,并、并不会成为前线战场。不如从云州抽调,抽调五百老兵过去,待陈指挥使再另行征兵操练即可,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太、太大问题。”

他这法子倒是一举两得,只是云州离衡原略有些远,五百士兵又少了些,颜青画想了想,立即就说:“看这封军报要人要得急,朝臣要马上赶去就职。应当是王上急于班师回朝,一直守在衡原也不算个事儿,不过这封信并未明讲调兵之事,过两日的军报兴许还会再提。”

她说罢,顿了顿又说:“邹将军,即刻下令从琅琊府和云州各调五百步兵,点兵完成后即刻启程前往衡原。”

荣桀敢放下琅琊府的政事,出兵打仗在外,正是相信自家媳妇的能力。

颜青画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对朝廷之事一向迎刃有余,琅琊府的文武百官也大多都信服这位越王妃,加之有邹凯坐镇,没有人敢犯上作乱。

就如之前军报遗失长达十数日,她不知前线动向,哪怕心里再慌,表面上却一点都显现不出来。

也正是因她这份沉稳,荣桀才放心留她一人在琅琊府中,也方便她坐镇中央,统帅群臣。

叶向北和侯儒相视一笑,侯相爷便说道:“王妃所言甚是,这一封信来的急,王上那边兴许刚刚旗开得胜,便匆匆写了军报发来,估计再等两三日,衡原短暂稳定下来,应当就会有新的军报发回。”

他说话一贯是慢条斯理的,说完喝了一口热茶,又说:“既然我们已经推敲出后续军报,便可提前布置。文臣的事可交由臣与叶大人一起操持,原琅琊府的几个官吏都很有些治理政事的经验,他们年纪也不算太大,是最合适的人选。”

见事情三两句便安排好,颜青画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辛苦几位大人了,尔等劳苦功高,等王上凯旋而归,我定一一禀报。”

虽说在座都是荣桀的心腹,可该说的话却一句都不能少,颜青画把这事安排完,又继续在书房忙碌起来。等到金乌西沉,她才踏着星光回到家中。

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忙碌许多,各省府的政报折子每日清晨便会送到她案头,她往常也都要忙到这个时辰才能回家,匆匆用上一口饭再安置。

然而就在这忙碌之中,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愿意身上担着这份责任,她能掌管一国政事,也不枉父兄当年教导她一场。

没过两日,新的军报再次传来,荣桀果然命他们调兵,数量不多不少,正是他们之前估测的一千人。

事情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五日之后,邹凯清点完手下士兵,以手下得力指挥使为统领,率先奔赴衡原。与此同时,被选为衡原布政使的李大人,也领着手下的一帮官员,坐马车离开琅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