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天定福妻 花日绯 3054 字 14天前

既然两个孩子并没有什么事,那范氏自然不用把云招福给拉回去了, 又跟他们交代了几句,顺便让小吉祥办满月酒那天早点去,两人一起将范氏和武氏送出了门。

云招福站在门外,看着云家的马车缓缓驶去,转头看了一眼魏尧,目光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两道指甲血痕上,伸手摸了摸,轻声问:

“这会不会留疤呀?”

魏尧抓住云招福的手,勾唇笑道:

“若是留疤了怎么办?”

云招福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转身便往门内去,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主院,书锦和听雪躲在树后面,不敢出来,云招福指了指她们俩,两人便战战兢兢的过来跪在地上,书锦眼里又开始转眼泪珠子。

“奴婢们知错了,不该去找相国夫人来的。”

先前云招福和魏尧吵得那样凶,书锦以为要出大事了,再加上跟云招福说话,她都阴着脸不理人,一副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让书锦害怕,又想着王爷跟王妃大吵了一架,肯定不会回来哄王妃的,便自作主张跑到了云家,谁成想,差点惹了事。

云招福知道这两个丫鬟是好心,不忍责罚,抬手让她们起来,说道:

“行了,都起来吧。今后得长点记性,府里的事情就别传出去了,在府里,什么事情都好解决,出了府之后,可就难办了。”

两个丫鬟自然领命,称是下去了。

就这样,云招福和魏尧婚后的第一次干仗,就这样在有惊无险的氛围中,和平解决了。

具体怎么解决的,云招福后来回想依旧不能完全说的清楚。

不过,魏尧没有骗她的是,荣安郡王府确实一夜之间就从京城里消失了,没有谁说的清原因,家里的仆婢这几年早就散的差不多了,阖府上下全都走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一条比较让人信服的传闻是说,荣安郡王在外面欠了太多的债,被债主逼债,迫不得已带着家眷潜逃出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荣安郡王沾上了五十散,日销斗金,将整个荣安郡王府挖地三尺全都掏空了,在外面更是名声差到不行,被人逼债潜逃,似乎成了最合乎逻辑的一个消失理由。

但不管是什么理由,荣安郡王府消失就消失了,没有谁真正去关心他为什么消失,最多只是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闲聊话题。

小吉祥的满月酒是在腊月里,天气已然非常的冷,风朗气清,天光发白,看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云招福和魏尧一大早就到了云家,云召采见了他们,抱着孩子就出来迎接,看见魏尧手空着,就把粉嘟嘟的小吉祥送到了魏尧的手上,魏尧一开始是抗拒的,嘴上直说:“哎哟哟,不行不行,我不会抱。”

云召采很是热心,亲自手把手教魏尧该怎么抱孩子,美其名曰让他先提前适应适应,魏尧在云召采的指导之下,调整了几个姿势,居然很快就上手了,小吉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魏尧,小手送到嘴里不住的啃,魏尧抱着她坐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背,无师自通的逗起了孩子。

安谨如今日也出了月子,虽然还要修养,但是至少可以洗澡洗头出房门了,跟云招福凑在一起说话,安谨如不厌其烦的催促云招福:

“你瞧王爷多喜欢孩子,你们两个也努力些,早点生个孩子出来多好呀。”

云招福立刻端起茶杯,不愿和她说这个话题。

说到底,也不是云招福自己不愿生,更不是她和魏尧不努力,可是,不管怎么努力,云招福的肚子就是没反应,眼看着都一年多了,安谨如连孩子都过满月了,可她和魏尧还是锅不动,瓢不响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说不着急是假的,可这种事情,光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她私底下也让王府的大夫给她把过脉,说她脉象平和,没有什么积郁之态,魏尧的身子更不用说了,那股子狠劲儿,谁能比他厉害呀。

安谨如瞧云招福似乎不愿意说这个,也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指着魏尧轻声在云招福耳旁问道:

“听娘说,你和王爷吵架了?王爷脸上那两道口子就是你给挠的?”

云招福有些苦恼:“哎呀,我娘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呀。”

“不用娘跟我说啦,你瞧着今儿来了多少人,谁看见王爷,不都往他脸上的那两道多看几眼?太明显的指甲印儿了,能在王爷脸上留指甲印儿的,除了你,还能有谁?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你俩吵架了,根本就不需要问嘛。”

安谨如一语道破。

云招福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她和魏尧进门的时候,好些目光就盯着他们看呢,她竟忘了还有这一茬儿。

站起身,走到魏尧身旁,将魏尧手里的小吉祥抱起来,还给了云召采,然后拉着魏尧起身,往自己的院子去,云召采在后面喊他们:

“你们干什么去?马上客人都要来啦。”

云招福回头答道:“我们去去就来。”

说完就把魏尧拉去了旁边的院落,魏尧也不明所以,却不质疑,任由云招福将他往房里拉,直到被按坐到梳妆台前,魏尧还不知道云招福想要干嘛。

云招福让书锦和听雪在门外守着,自己把房门关了起来,她的房间,虽然不住,却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干净的很,之前她用的东西,也都还在,有时候范氏给家里姑娘买了什么,也会单独给云招福买一份放在房里。

云招福在梳妆台上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打开了粉盒,从里面挑出一指甲盖儿的粉末,倒在手掌心里,用一点香蜜混合,在擦在帕子上,然后就往魏尧脸上招呼,魏尧下意识往后退:

“大男人家,脸上抹脂擦粉,不好吧。”

抓住了云招福的手腕,对云招福想做的事情有些抗拒。

云招福晓之以理:“有什么不好的,人家又看不出来你擦了粉,可你脸上这伤若不遮盖起来,别人都看见了,趁着现在没什么外人,我赶紧替你遮起来,待会儿宾客们都来了,也省的给别人看了笑话。”

魏尧对这个却有不同的看法:

“别人爱看就让他看好了,我脸上这个又不是别的女人抓的,自己夫人抓的有什么好怕的,谁还管咱们夫妻房里怎么玩儿呢。”

云招福看着这个不正经的男人,蹙眉坚持:“谁跟你玩儿呢。必须遮起来,这事关你的面子问题,还有我的面子。若被人知道我把你脸给抓破了,非得说我是母夜叉不可,我可不要人家那么说我。”

魏尧拗不过云招福,最后只好从了她,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了好半天,云招福才满意的收手,看着镜子里的魏尧,差不多遮盖住了,只要不仔细看就看不太出来了。云招福现在心里那个后悔呀,当时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把魏尧这张颠倒众生的脸给抓破了,下回一定要记住,就算生气,也只能抓他身上,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定不能再抓脸和脖子了。

化妆完毕,魏尧觉得有点不自在,被云招福又是拉了一路,回到了宾客云集的院子里,今儿云家长孙女办满月酒,朝中不少同僚都来了,倒也不是特意过来贺喜,就是寻个理由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朝中同僚们来了,就有云公良亲自迎到书斋去小坐,魏尧出来的时候,云公良已经迎了两批去了书斋,瞧见魏尧,过来喊他:

“王爷去哪儿了,先前李大人他们还问起你呢。今儿无论如何也得和他们坐一桌。”

魏尧在云公良面前很是听话,闻言点头:“一切听岳父吩咐。只不过,坐下说说话无妨,我可不太会喝酒。”

提起魏尧的酒量,云公良也是亲友体会的,当即朗声笑了起来,拍着魏尧的肩膀说道:“放心放心,你的酒我替你喝便是了。”

正说着话,就听一道声音传来:“恭喜云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