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姬被男人抱在怀里,她软下了身子,摇了摇头坚强的说道,“我很好,我不疼,也不要你帮我按按揉揉,这样的疼痛又怎么舍得让你来承受!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太让我心疼了。”
“好,我不说,那你也不要忍着,疼就说出来,有我在不用害怕。”安格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女人,深情款款的说道。
文姬忍耐了半响后,终于压低声音道,“我想要去出恭。”
这附近偶尔还会有行人路过,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太大声。
沈悦因为就在马车里边,自然可以清楚的听见外边两人的对话,她心想大概是那河水引起的肠胃不适罢了。
安格却是不太明白,他是个粗人,于是低下头来问道,“公主您说什么?”
“想要出恭。”文姬害羞的又重复了一遍,这荒郊野外的,要去哪里才好呢,“快给我找个地方,弄一个木桶来。”
男人疑惑道,“要木桶做什么,装东西吃吗?”
文姬的肚子一阵叽咕叽咕叫着,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不禁把声音放大了一点,道,“那是用来出恭的,安格,我要出恭!”
男人结合了文姬的一举一动和那个木桶,终于明白了,他朗笑着大声道,“原来公主是要拉屎!”
文姬顿时一脸尴尬,几名路人已经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过来,这让她脸色又是红又是白。
一名好心的路过的女子甚至主动走上前来,建议道,“如果诸位有什么不方便的,前方就有公用的茅房,缴纳很少的钱财便能使用。”
那是地方的福利建设之一,非常的便捷有效,这也是沈悦很佩服萧王朝统治的一个地方,对于公用基础设施的建设,可以说是在不断的完善之中。
和公共厕所一个意思的野外茅房会顺着道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安置一个,大都是建设在有茶棚或者客栈等人流休息之地附近,保证可以起到最有效的作用。
文姬听了那名女子说完之后也顾不上刚才出丑,她捂着肚子忍不住抬起手捶打了一下安格的身子,“你也听到了,还不快带我去!”
男人却是笑了笑,道,“去哪里,原地解决便是了。这些地方的茅房都是要钱的,价格不菲一看就是会宰人,而且一不小心进去了还有可能被人暗算,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文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只是一点点钱罢了,我们又不是出不起。”
安格摇了摇头,“出门在外,能省着点用就不能太大手大脚的,公主你这个习惯不好,必须要改正,不然我们只有可能坐吃山空,穷困一生。”
无论什么时候,文姬都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连茅房都上不起的地步,她恳求道,“就这一次好不好,我实在是忍受不住了,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还有可以出恭的地方?”
安格却是眼神一亮,道,“自然是有的,请公主随我来,保证您满意。”
沈悦看着文姬半信半疑的和那名男人朝附近的草丛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安格抱着文姬回来了。
在马上里,沈悦能闻到一种异味,她稍微往窗边靠了点,这里的空气还好一些。
文姬没有发觉到那名嬷嬷的小动作,她的屁股上带着一排被蚊虫叮咬出来的红包,痒得让人恨不得用手去抓挠,而当时用树叶摩擦肌肤留下来的粗糙感觉,此时还历历在目,让人不堪回首。
而且那种粘腻的感觉就像是没有擦干净一样,她又不想和安格说的那样用手去抹!
也许是真的生气了的缘故,文姬好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同安格说话了。
有时候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她也拒绝下去休息,而是一直呆在马车里边。
沈悦对此也很焦急,她更加需要能够下车的机会,来在路边悄然留下一点带着轻微香气的粉末。
“文嫔娘娘……”终于,沈悦主动开口了。
文姬看了她一眼,并不赞同的说道,“别这样叫我了,我是文姬,不再是你们的娘娘。”
沈悦没有执着于一个称呼的问题,她点点头道,“文姬公主,你和那位侍卫吵架了?”
文姬并不太想同其他外人说起安格的事情,但是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气,也没有亲人好友在一旁倾听,她见沈悦一路以来都很顺从,既不吵闹寻死,也不暗使诡计,便道,“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你不用担心,只是出了一点点误会罢了。”
沈悦笑了笑,道,“其实奴婢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文姬疑惑的看了过来,“你说罢。”
沈悦恭敬道,“在奴婢看来,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无非是因为沟通不够,如果文姬公主愿意,奴婢可以代为传达您此时心里的苦闷和气恼。”
文姬摇了摇头,“不用你多管闲事了。”
沈悦却是继续道,“沉默的冷战对于双方都没有好处,奴婢只是同那名侍卫说一下公主好像有些不舒服之类的话,对方究竟会怎么做就不由得奴婢控制了,文姬公主也许还可以更加明白那名侍卫的爱意。”
文姬想了想,让她主动开口求和,的确是有一点难以启齿,于是非常勉强的点了点头答应了。
沈悦得到允许跳下了马车,将文姬坐立不安的事情同外边的那名男人详细说了一遍,并且重点指出如果公主继续不舒服下去,可能会需要求医问药来治疗,那时候需要准备许多钱财。
治病那是最烧钱的一项事情了!
终于那名高大的男人忍不住了,他不顾文姬的挣扎,用力把人给按进了怀里,先是来了一个深吻,等到文姬被弄得气喘吁吁、思维涣散的时候,这才缓声道,“公主别生我的气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就说出来罢,要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这样憋在心里,我实在是担心又难过,连马车都赶不好了。”
文姬红着眼眶,颤抖着的手指抚摸上了男人的脸,她道,“你不爱我了,对不对?”
安格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爱你爱得不可自拔,爱得惊天动地,爱得那么深那么沉,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了。”
说完后,他像是受到了极度的刺激一般,一拳击打在了马车上边。
“不!”文姬连忙抓过他的手,轻轻抚摸过那通红的手背,将脸蛋靠在上面冰了冰,又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她即是心疼也是恼怒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不珍惜自己,打坏了要怎么办,看着很红很痛,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有没有事?”
安格摇了摇头,看着文姬的眼神带着浓郁的深情,“我不要紧,也没有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至少它让我知道了,你还是爱我的!”
文姬推了他一下,转过身去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
安格从身后抱住了她,声音带着磁性道,“我不让你喝热茶、不让你去茅房,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这一路上看起来平安无事,又怎么知道不是暗藏杀机呢,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每一个举动都要深思熟虑,对不起,但是请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文姬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抖,她回过身来含着泪摇了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不好,太任性了,竟然误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