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抱着振兴的双手,在不知不觉之中,稍微收紧了一些:“是啊,振兴的爹爹,不但是个猎户,还是个有武功的退伍军人呢!在深山里生活,只要有武功,那就啥都不愁。深山里有大量的野鸡、野兔、麂子,还有各种山野菜、蘑菇等,饿是肯定饿不着的。
只是,那个地方太山了,比五道梁还要山很多,去一趟最近的市集,来回最起码也得一个月。所以,在过去的五年多里,女儿跟振兴一次山都没有走出过。不然的话,早就给家里捎信了,也免得你们那么的担心!”
五叔一家跟姥姥一家一直默默的听着,听到这里,五叔实在忍不住了,就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振兴的爹爹,为啥没有一起来?还有啊,你们为啥那么的狼狈?”看上去,就跟乞丐一样,哪怕稍微好一点,那个贺氏也不敢那样的看轻。唉,大丫这孩子还真是可怜哪!
“是这样的,在出山的时候,振兴的爹爹为了保护我们,不幸被老虎给害了。而且,在逃跑的过程之中,我们带的一个装有银钱的包袱,也跌落了悬崖。所以,走出深山的时候,我的身上就只剩下贴身带着的五两银子。三千多里的路程,我们都是风餐露宿,几乎都是乞讨过来的。”
大丫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小振兴也配合的哭了起来,这个场景是大丫事先就跟振兴商议好的。他的父亲,也早就设定为一个山里的猎户,是猎户救了大丫,所以她以身相许,这才有了振兴。
“唉,可怜的孩子!别难过,回来就好!回来了,家里有田有地,还有养殖场,断不会让你跟振兴过苦日子的!”姥姥就抹着眼泪,感概的道。
“是呀,日后,还有我们呢!只要有五舅在,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吃苦受难了!”五舅的心里非常的难受,当即就对大丫做出了承诺,态度非常的坚定。
一阵寒暄之后,姥姥就提议:“大丫跟振兴都累了,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再过来好了。”
二丫也提出告辞:“大姐,那我就先回家去了,明天跟相公带着孩子一起来!”
“好!去吧!”大丫摆摆手,微微笑道。
饶守勤带振兴去休息了,向东这才跟大丫说:“月儿,你之前给我的那价值五千两的金子和银子,依然缘分未动。这几年花的银子,都是品味楼跟墨香斋的分红。原本,那分红我也是不想动的,想着你一定会回来的。不过,乔少爷跟岳伯一定要给我,我也只好收下了。不过,我也没有乱花乱用,只拿出了五千两的银子帮向东走门路。”
说到这里,他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跟大丫耳语:“其余的分红,我都埋在了桃花谷,在那里我修建了一栋房子,就把银子藏在了那房子的密室里。”
大丫欣慰的点头:“大哥,你可真是太憨厚了!我出事了,极有可能回不来了,品味楼和墨香斋的分红,自然就归你一人了!你这样老实,那妹妹说你啥好呢?如果我一辈子都回不来,那些分红,你难道要白白的便宜外人?”
向东就很老实的道:“大哥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你一定可以回来的,有神仙护佑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被害了呢?大哥就想啊 ,就等上十年,十年之后,如果你还回不来,大哥就接手你在品味楼和墨香斋的股份。十年之后,大哥也才会动用埋在密室里的银钱,那都是你的心血,大哥不能轻易的就贪了去!”
唉,我的傻大哥啊!你如此的憨厚老实,对妹妹对此的真心实意,让妹妹如何能不感动呢?
“大哥,谢谢你!谢谢你依然疼爱我,没有让我失望!”大丫想一想向西,再看看大哥,泪水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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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丫回来的第三天。
饶老三的二女儿芍药回来了,跟前天的情形相比,芍药回来的场景,给村里人造成了强大的视觉冲击,在山前村又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天前,大丫手牵着一个细伢子,跟两个叫花子一般站在村口。而今日,芍药坐着豪华的马车穿着一身绸缎衣裙,满头的珠翠。
她带着十来个丫鬟婆子,手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子,耻高气扬的。一下马车,她就给儿童护村队的孩子们,大发糖果糕点,甚至每个人还发了五个铜板。又得意洋洋的跟众人介绍她手中的孩子:“这是县令大人家的长孙,是杜大少爷的第一个孩子,深得县令大人和夫人喜欢!”
这一番话,快速的在村里传遍了。
好些人呼朋唤友,赶到了村口,热情的迎接芍药的到来。在这个时代,小妾可是光明正大的存在,在贫穷的乡下,许多穷苦人家的姑娘,对于去大户人家做丫鬟,都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向往。
尤其是芍药,在好些爱慕虚荣的人眼里,可以说是“一只飞出了农家的金凤凰”,是值得骄傲的。自打她生下了杜家的长孙之后,她就给了家里整整一千两的银子,饶老三就带着妻子儿女回到了山前村,用这一千两的银子,在山前村修建了新房子,并置办了不少田地,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地主的好日子。
就连里正跟村长,也对饶老三家客气了许多,村里的好些大事,也会征询饶老三的意见。毕竟,饶老三如今可是葫芦县父母官的“岳父”,可不敢轻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