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2)

长安 启夫微安 2825 字 23天前

安王目送靖王的背影走远,突然嗤笑了一声,扭头看向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周和以。周和以微微抬起眼帘,就听他意味不明地开了口:“不出三日,定会有好戏看。”

周和以眼眸微闪,渐渐幽深。

……

与此同时,长安举着虎符一路横冲直撞闯入京郊精兵大营。二话不说,直接命暗一暗三几个绑了其中几个副将,也就是小说中有过姓名,后来会坏周和以大事的将领。指了一个名叫李长旭的副将去抽调领三万精兵,支援京城。

李长旭如今虽只是一个小小副将,但在二十年后,会是大盛第二位名留青史的名将。

此事暂且不提,且说长安指使李长旭调兵,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乾清宫里,本该随侍在明德帝身旁的梁博,突然不知所踪。

周和以一觉察到不对,立即命人去找。

他身边所带不过十来个暗卫,隐在宫中各个角落。此时只留下一个暗中保护以外,其余全都打发去搜寻梁博。然而暗卫将整个乾清宫里外都翻遍,这老太监跟凭空消失了似的,连半个人影儿不见。不仅梁博不见了,周德泽也消失了。

老七,十六,十七几个丝毫不觉,依旧缠着周和以喋喋不休地讨要逃出去的方法。

他们再不管事儿,事关身家性命的事儿不得不敏锐。这番温廉明显是来者不善,是逼宫还是听令行事暂且不论。他们的小命握在别人手里,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拉出去杀鸡儆猴,一个个都分不出心思去分辨温廉的意图。

十六最怕死了,满宫殿地找周德泽的身影。

自幼养在惠妃膝下,要说亲近,他与周德泽亲近不输一母同胞。虽说他着实不赞同周德泽趁人之危的行径,但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任何人也比不得。

也是因着他这一找,其他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德泽不见了。

安王眼中闪过一丝幽光,老神在在坐在一旁饮茶。其他人早已慌了神,有些反应过来的已经愤怒地咒骂起周德泽。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周德泽便换了一身华丽的朝服,与手举着圣旨的梁博一道穿过重重守卫来到乾清宫前。温廉木着一张脸,毕恭毕敬地跟在周德泽的身后。而在温廉的身后,还有被禁卫军胁迫一道前来的朝臣。

所有人跪在乾清宫前,身后是手持武器的禁卫军。

就听梁博尖利的嗓音吟诵道:“圣旨到——”

尖细的嗓音,有着刺穿人耳廓的穿透力。一出口便穿越重重障碍,直达乾清宫内殿。安王与周和以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诧,随后皱着眉疾步走出来。

脚步刚踏出主殿,入目便是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和皇室宗亲。

梁博此时换了一身衣裳,面上敷了粉,十分郑重其事。只见他笔直地立在人群之前,一手高举着圣旨一手甩着浮尘道朗声:“靖王接旨——”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一凛。

而后就听梁博一字一句念,出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传位诏书。因明德帝龙体不适,深感力不从心,将提前传位?并非传位于最受宠爱的溧阳王周和以,也不是朝中经营数十年政绩斐然的安王,而是传位于近来才冒头的靖王周德泽?

周德泽当场跪下,双手高举,恭敬地接过传位圣旨。

此举一出,全场哗然。

虽说被胁迫前来宫中,众人心中早有预感,但真正听到传位诏书之时,还是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头顶!安静的场面忽地爆出一阵嗡嗡嗡的质疑声,尤其被押来的皇室宗亲。惊怒交加的同时,只觉得荒唐透顶!

一时间,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的,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当场跳出来便提出质疑,要求验证诏书真伪。提出疑问的是周姓皇室一个老族叔,在宗室里颇有威望。他提出要验证,众人立即纷纷附和。周德泽愤怒异常,当场便发了怒。但文武百官依依不饶,为表青白,他只能答应将诏书交给他们验证。

既然要验证,周德泽便当场将诏书展开,请了四位三朝元老和皇室宗亲当面验证。

诏书打开,无非一是验字迹,二来验印鉴真伪。

明德帝的字迹在场之人都熟悉。为了鉴定更为精准,梁博还特意取来明德帝往日批复过的奏折,请三朝元老当场比对。不仅允许周和以等人比对字迹,还亲自带来大盛最负盛名的书画鉴定大师章魏,当众鉴证印章的真伪。

这般坦荡,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和以安王一众眼睁睁看着章魏似模似样地比对自己,当众宣布字迹一致,脸瞬间都黑了下来。

“且慢!”

周和以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德泽,“三个月前,本王的属下抓了个有趣的人。这个人来自江南,自身学识诗才十分一般,偏仿制书画能力是一绝。听说此人上京后,诗书无法出头,便在替人仿造名人字画上捞些钱财度日。这人有一项拿手好戏便是任何书画到了他的手中,尤其是字,他瞧一眼便能十分相似地仿制出来。不知在大人们鉴定字迹之前,五哥可否等一等本王的人回府一趟,将此人带来?”

“另外……”周和以嗓音平淡如水,“三个月前,父皇御书房失窃全程戒严,这事儿,温廉温大人应当知道的吧?”

“放肆!”周德泽闻言脸迅速涨红,“十九你这话是何意?”

他刷地一下站起身,怒目而视道:“十九,你这是在指责本王伪造圣旨?!”

“是与不是,哪里是本王一张嘴说说的?”周和以眯起了眼睛,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若皇兄且先等本王的人将那位偏才带过来看了再说,如何?”

☆、第一百零二章

“什么偏才?你以为你信口胡说, 本王便会陪着你胡闹?”周德泽怒而站起, 厉喝道:“莫要仗着父皇偏爱于你当众污蔑本王!诏书上的字迹和印鉴千真万确,你以为凭你的一句话,本王就非得忍下这等离谱的欺辱?”

“欺辱?五哥言重了。本王不过是提出质疑。”周和以似笑非笑道, “毕竟父皇中毒昏迷不醒不过两日, 你便拿出了所谓的诏书, 由不得人不多想。”

“正是因为父皇病种, 朝中无人理政, 梁公公迫不得已方将诏书取出!”

“五哥何以如此激愤?你若当真心怀坦荡, 且等上个半日也不算什么。”周和以缓步走下台阶,目光紧紧锁定了他,“还是五哥你心虚?”

“周和以你放肆!”周德泽两臂张开, 原地转一圈面向百官, 朗声道:“本王行的行的端做得正,何至于心虚!是你周和以欺人太甚!”

他蓦地转身,双眼中隐着不输曾经安王的嫉恨:“十九,莫不是本王往日处处忍让你,你便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如今父皇重病缠身,朝野上下一团乱麻。本王幸得父皇信任,传位于本王。本该恭谨勤勉为父皇分忧, 没得功夫与你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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