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王傲琇陪着王夫人站在垂花门口,提着灯笼打量着宋宁,这个比他年纪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真的处处都比他成熟。
“后背。”宋宁笑嘻嘻转过来,像个孩子一样指着后背,因为包扎,衣服里鼓出来一块,“这儿,被扎了一刀子。”
又转过来,给王夫人比划了一下:“不深,就两寸多点,休息几天就好了。”
“两寸?”王夫人眼前一黑,心疼地道,“你这孩子也太木古了,受了伤就在家里好好养着,怎的还出来了?”
王傲琇也惊恐地道:“那别站着说话,快去歇着。”
“好叻。”宋宁扶着王夫人,王夫人哪能让她扶,又反过来扶着她,真把她当自己儿子了,“吃饭了没有?我瞧着你脸色也不好,你也太拼命了。”
“王妈妈,快去将晚上炖的鸡汤端一碗来。”
王妈妈应是去了。
宋宁在宴席室里喝了一碗鸡汤,王福贤回来了,一听她受伤还过来,顿时紧张地道:“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晚过来?”
“我关押了郑红申,但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宋宁左右看看,鬼鬼祟祟拿了个本子出来,翻了五页后停下来,“您看。”
王福贤多精明的人,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本子是什么。
“这是什么?”他拿起本子翻了几页,顿时大怒,“污蔑,栽赃,子虚乌有空穴来风!”
王夫人和王傲琇一看这情况,也上来看了看本子,母子两人面色大变。
“您消消气。”宋宁拉着王福贤坐下来,低声道,“这就是郑红申想当狗咬人以前做的准备。”
“既然下官找到了,这种事就不能发生。”宋宁从王夫人手里拿过本子,扯去了郑红申那一页随手丢在一边,“大人,这事儿就到咱们这里结束,往后谁要再提这事儿,我头一个不饶他,弄死他!”
王福贤看着丢在一边的废纸,松了口气,得亏他最近和宋世安走的近……要是没有交情,这个本子以他的聪明定然是保存了。
万幸了。
“还有单大人的。”宋宁也将单凯给王福贤看,“这事儿,我要去敲单大人一顿饭吃。王伯伯,咱们一起去啊。”
王福贤看着宋宁挑着眉头望着他,一脸的狡黠调皮,他忽然释然了。
和这小子一派,他怕什么?
这小子这么聪明机灵,还有手段,不但如此他朝堂有人朝外有人……派到山东来,连圣上都器重他。
“敲他。”王福贤指着宋宁哈哈大笑,“上好的秋露白,少不得喝上十坛子。”
王傲琇也凑趣:“爹,子慕啊,我也去。”
“大哥尽管去,单大人有钱!”宋宁笑着道。
王傲琇哈哈笑着,给他爹还有宋宁续茶:“对,对,单大人有钱!”
“行了行了,男人凑在一起就说喝酒的事。”王夫人了拍了一下自己儿子,嗔怪地道,“子慕这几天不许吃酒,好好养伤。前程又如何,身体才是关键!”
“不许胡说。”王福贤假意阻止自己夫人,宋宁嘿嘿笑着,“伯母说的对,身体最重要!”
一屋子四个人笑了起来。
“大人、夫人,王爷来了!”管事进来回道。
王家三口惊住,都朝宋宁看去。
“别怕,王爷看着脾气不好,可为人非常随和。”宋宁扶着王福贤,“走,去接王爷。”
王家三口跟着宋宁去迎赵熠。
赵熠看到宋宁带着一家子人来,就知道她事情办到她自己满意的程度了,就顺着她的意,扶了一把王福贤,道:“王大人不必客气。本王正好路过,知道子慕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王爷进去喝杯茶?陋室,王爷别嫌弃!”王福贤受宠若惊,他没有想到赵熠会亲自扶他。
这是多大的尊重,尤其是对于赵熠这种,对先帝都不行礼爱答不理的人。
他的礼遇和敬重,是多大的荣誉。
“改天再来喝。”赵熠指了指宋宁,“有事和宋大人商议,我们就先走了。”
宋宁乖巧应是。
王福贤立刻应道:“好,好,是!”
“走吧。”赵熠对宋宁说了一句,又冲着王夫人微微颔首,“我母后来,劳驾您陪伴照顾了。”
王夫人忙行礼,回道:“能服侍太后娘娘,是臣妇的福气,一点不劳累,王爷您客气了。”
“王府没有女眷,夫人有空便去郡主府,两边一家常去走动。”
王夫人连连应是。
赵熠又和王傲琇微微颔首,这才负手出门走了。
“告辞,告辞!”宋宁笑嘻嘻和王家人告辞,跟着赵熠走了。
王家三口站在侧门口,恍恍惚惚看了半晌,好一会儿一家三口对视,王福贤指了指内院,道:“哪条路都不知是祸是福,且看人这一生的运道罢了。”
“老爷怎么走,我们母子都跟着您。”
“爹,不会有什么,王爷向来懒理朝政。”
王福贤指了指儿子:“你可没有人小宋一个拇指头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