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奥愕然看着克劳迪娅说：“你是听见了，还是看到了？”

“见证……契约……守护……，”克劳迪娅用手捂着眼睛，回忆着刚刚的画面，心乱如麻，惊疑不定道：“那是什么，虚空外那团光明中那个是什么，难道那就是圣光？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实在抱歉，是我失误了，我觉得你不可能能看到它才对，”法奥歉然道，“那不是圣光，圣光从来不是特定的生命，那不过是虚空外的光明生命罢了，那是真正强大的光明生命，和萨拉塔斯的真正主人同一级别的存在，强大到连踏足物质界都做不到。”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主动用了秩序之书中的解析之眼去看它才会这样的，”克劳迪娅挪开手，她的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却仍闭着眼继续道：“但它明明是纯粹的光明生命，却为什么表现的和教典上完全不一样，如此冷漠，如此高高在上，如此……。”

“是的，教典有部分内容是错的，圣光从来没有义务帮助所有人，”法奥淡然打断了克劳迪娅道，“但圣光的本意是怎样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光能带给我们需要的温暖、爱、希望和勇气。”

克劳迪娅闭着眼沉默不语，许久后叹了口气道：“或许你是对的，大主教。”

法奥点点头，克劳迪娅则闭着眼睛对莉兹下达了指示：“先让其他人进来侍候，随后吩咐下去，用我的名义，取两瓶特级精神恢复药剂送来，另外让伊芙瑞娜拿白银之手过来。”

“遵遵命，陛下。”莉兹颤声道，克劳迪娅注意到了莉兹的惊慌，追加了一句：“今天我和大主教之间的对话，不得对瓦里安之外的任何人透露。”

“我知道后果，陛下。”莉兹连忙点着头，开什么玩笑，圣光教典竟然会有谬误，这种隐秘对她这种小人物来说还是赶紧忘掉比较好。

侍女们迅速进入，服侍起无法睁眼的克劳迪娅来，不久后药品最先送到，克劳迪娅喝过药品后便好了很多，随后伊芙瑞娜抱着白银之手送到克劳迪娅身边，克劳迪娅右手握住白银之手，两团银光闪过后，克劳迪娅才得以睁开被修复的双眼，当然，她在此期间自然因为这次鲁莽行为被白银之手好一顿教育，而关于天外那个强大的存在，白银之手的说法仍旧是：

“不管物质界以外怎么样，反正物质界内，泰坦自诞生以来就从未遇到过对手。”

不过即便出了这种令周围所有人都慌乱的意外，小巴拉森仍旧自顾自的抱着那个戒指玩的(啃的)十分开心，这个戒指更像是变成了小巴拉森身体的一部分一般，互相间都不会伤到，而法奥调用那么大力气的法术自然不仅仅是为小巴拉森绑定洛丹伦之印那么简单，这个法术还有各种诸如守护、祝福、增加潜力等诸多作用。

……

两天后，收复凯尔达隆的好消息和提尔之手陷落的坏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暴风城的。

克劳迪娅看了那一串的阵亡名单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提尔之手竟然死了这么多兄弟姐妹，但愿失踪的布丽奇特姐姐能活下来吧。”

瓦里安安慰克劳迪娅道：“根据幸存下来士兵的说法，那天战斗中布丽奇特的圣光压根没出现过，她应该事先离开了或者不在现场。”

“但愿吧。”克劳迪娅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北方，纵然是人才济济的北方圣光教会，女性圣骑士也就寥寥几个，所以彼此之间都交情颇好，她是真心期盼着布丽奇特能够平安无事。

而瓦里安和克劳迪娅对面，得知消息的法奥则久久不语，心中有愧疚也有自责。

虽然达索汉、伊森利恩等人是法奥和莫格莱尼下令流放的，但在当时这仅仅是个迫不得已的决定而已，不论法奥还是莫格莱尼都没有抱有恶意，一方面他们是为了给被遗忘者一方一个交代，另一方面法奥在流放伊森利恩等人之前也已说明白了：“不论何时回归的大门都会永远为你们敞开，只要你们能意识到错误，即可随时返回大修道院和壁炉谷。”

“英尼戈·蒙托尔。”

法奥低声念出了这个叛徒的名字，许久后他站起身来，对瓦里安和克劳迪娅道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得提前道别，立刻返回大修道院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方便挽留了，”瓦里安道，“另外我会按期履行我们间约定的。”

“那个不急。”法奥点点头，和克劳迪娅也道别后，离开了暴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