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骄宠记 九月轻歌 2423 字 1个月前

“哪儿有闲工夫陪他们耗着。”俞仲尧侧身,抬手请姜氏进门,“您去里面歇息,外面有我。”

“可——”可她是醉仙居的老板。

“听我的。”俞仲尧弯唇一笑,“您无事最要紧,免得洛扬听说之后担心。”

姜氏想想也是,说起来,这可是她的女婿,他出面摆平麻烦也是情理之中。她只担心这年轻人霸道至跋扈的地步,使得居民对他畏惧太重而产生排斥的情绪,那样的话,日后会有诸多不便。

俞仲尧见她犹豫,便又补了一句:“谢家父子三个正赶往这里。”

姜氏笑开来,“那我就真的放心了。”看着他的眼神,又多几分欣赏。

之前已经听说了,近几日俞仲尧与谢家父子三人时时走动,聚在一起议事。并且,谢家将半数产业完全交给俞仲尧的手下去打理。

今日谢家出面,不论什么缘故,应该都是与俞仲尧站在同一立场。不然,俞仲尧又何必让谢家的人过来。

这让姜氏明白,俞仲尧的缜密沉稳是与霸道残酷相形而生,而不是盲目的自信或自负。

**

章洛扬往前赶了一段,邀沈云荞、俞南烟一同分享美味可口的糕点。

三个人在山间寻了一个供路人歇脚的小凉亭,坐下来享用茶点。

“姜老板做的糕点最好吃了。”俞南烟边吃边说起与姜氏如何结缘,“最早是付程鹏要我去给姜老板诊脉,她听说我算是半个付家人,起初态度很是冷淡。后来听说我是被付珃带来这里的,觉得我背井离乡,很可怜,这才不再戒备,让我调理身体。我每次去,她都会给我准备一些糕点,是在风溪别处根本吃不到的。”

沈云荞听了,目光微闪,“付程鹏在外面闹得那么不成样子,付家太太就能坐视不理?”

“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俞南烟扯扯嘴角,很无奈的样子,“我听付家老太太说,她那个儿媳妇,就等于是被付程鹏活活气死的,常年郁郁寡欢——早些年人就没了。但是付珃、付淸宇、付琳都不相信他们的母亲是真的病故,都特别怀疑人是被付程鹏动了手脚杀掉的。”语气顿了顿,笑,“这也是付程鹏与哪个子女都不合的缘故。他要是能活到年老那一日……估摸着付淸宇会把这个亲爹扔到街头不闻不问的。”

沈云荞与章洛扬听说了,俱是啼笑皆非。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做长辈的没个样子,着实不能怪一些做儿女的不孝。

“付淸宇为人如何?”章洛扬问道。

“还好吧。”俞南烟道,“他已娶妻成家,管着付家一半的产业,在付家说话有些分量。而且,他认定付珃是跟他父亲一个样子,姐弟两个平时形同陌路。是因此,他总是疑心我是被付珃劫持回来的,最要紧是他很尊敬老太太。老太太故去之后,他很少与我见面,但是与我房里那些人放下话了,要她们好生服侍我。付家大奶奶也是如此,只是身子不好,不怎么出来走动,这两年我帮忙调理着,情形好了一些。我上次也是有些话要告诉大奶奶,才没哥哥当即相认,去给她留了个准方子,也说了一些话,让她斟酌一番,能劝着付淸宇造他爹的反就好了。”

“也就是说,”沈云荞思忖着,“大奶奶并不出来走动?”

俞南烟点头,“有咳血、风湿的病根,常年卧病在床,这两年才偶尔下地走动。但是付淸宇对她很好,一直很尊敬她,变着法子哄她高兴。”

章洛扬感叹,“那可真是不容易。要不是你亲口说出这些,我以为付家的人个个是妖魔鬼怪。”

俞南烟笑着点头,“我最初也是一样。”

之后,沈云荞与俞南烟问起姜氏。

章洛扬只是说山路难行,她让母亲先回去了。不想坏了两个同伴的兴致。

沈云荞和俞南烟并没生疑,用过茶点之后继续徜徉山间。

章洛扬却隐隐有些不安,说不出原由,只是有这种感觉。

是因此,行走时有些分心,刻意落在最后,不时留意着附近的动静。

无意一瞥,发现高进就在附近。

高进见到她,并没说话,只是连打了几个手势,告诉她不用担心,他和手下就在附近。

章洛扬这才稍稍心安。

时近正午,一行人找了个相对于来讲开阔的地方用饭。饭菜都是带来的——此地山间居民极少,想临时解决食宿问题是不可能的。

饭后,算计着时间,她们走另一条路,看景之余,返回马车停留之处。

趋近马车的时候,付珃和五名妙龄女子、一名男子闲闲而来。在她身侧的年轻男子,俊秀清隽,坐在轮椅上,很是惹眼。七个人,只他没有佩戴兵器,别人都佩戴了刀或剑。

俞南烟识得那男子,低声对章洛扬、沈云荞道:“那人是付珃的远房表哥李复。付珃离开风溪之前再到如今,李复都对她不离不弃。我问过付玥,付玥说李复前些年没事,坐上轮椅是这三两年的事。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在风溪过得还不错,付珃有个大事小情,都是李复全力帮衬。”

沈云荞问道:“可知道他患了什么病?”

“不知道。”俞南烟道,“我和此地大夫都不曾为他诊治,都说他自己就通药理,又信不过大夫,一直都是自己调理着。我倒是经常听人说起他,但是见到他的机会却很少。”

三个人对李复的兴趣比对付珃还浓,但是付珃并没给她们审视、揣测李复的时间:

“你们三个出来游玩,可曾带了足够的人手?”

三个人都没理她。

“要是人手足够,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要是人手不够,你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人落到我手里,吃尽苦头是小事,俞仲尧要对我卑躬屈膝才是最要紧的。”付珃说着,逸出笑容。

俞南烟却道:“你用我们的安危来要挟我哥哥,李复心里会是个什么滋味?”她也笑起来,“据我所知,你最早离开风溪的时候,就与李复不清不楚的,险些惹得付程鹏用家法处置你。”

付珃笑容冷冽,“他有什么资格管我?自己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还好意思管别人?”她是故意避重就轻,实在不愿意谈及更不愿意多想自己与李复这些年来的人情债,是因此失去了耐心,对三个人后方打个手势,“上!”

“没事。”章洛扬和沈云荞异口同声,一左一右护住俞南烟。

俞南烟虽然没学过拳脚,但这样的情形不是没经历过,是以,并不惊慌。

章洛扬很清楚,今日的事,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可以说,是冲着俞仲尧来的。

单这件事来说,付珃算得果决,时机也算是最好——他们这些异乡人初来乍到,要是下这种杀手,在这时候最容易成事。日子久了,他们站稳了脚跟,任谁也不可能得手。

可问题是,付珃的对手是俞仲尧,她要动的是俞仲尧的人。

回应付珃的,是高进十名手下从红叶林中现身,个个手持弯刀,带着弓箭。

高进面容含笑,负手而来,胜似闲庭信步。挥手命一个手下将两把长剑送到章洛扬和沈云荞手里。